“那么杀了我。弑君之罪,殊当处死。”我转眼看他,与之对视。冷漠,坚定。
他说:“不!不杀也不放!”
“为什么”
“我还有第三个选择”他停了停“拿你威胁尉子瑾,谅他也不敢行军半步。”
“你……”手脚刹然冰凉,我深吸了一下,沉默片刻后说:“在那之前,我就咬舌自尽!”缓缓地,却斩钉截铁,字字决裂。
他抬手抚住自己的额头,紧闭双眼意外地笑了:“我在你心里果真就是这样?”笑容凄然、沧桑与苦涩,骄阳黯淡下来,眼底是一片漫无边际的灰色落寞。感觉整个人顿然颓废。
笑罢,开始剧烈地咳嗽,胸口不停地振动,右肩透过白色的里衣润出淡淡地红色。似乎伤口又裂开了。
站在那里的我心里虽然手足无措,脚下却没有挪动半步。
稍微喘息过后,他拿起枕边的白绢,接住从嘴里呕出的鲜血。
我终于叹了口气,犹豫后走到床缘坐下。轻轻拍他的背,顺气。再夹起衣袖为他搽拭额角的汗珠。
他用左手腕拂去嘴角的血迹后微笑:“你还是舍不得。”虚弱地连吐字都有点颤抖。
我想去叫殿外守侯的内官请御医。刚一起身,却被他猛地拉倒紧紧拥在怀里。
我惊慌了:“尉……皇上,伤口会裂开的!”
他在耳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没人的时候,叫我尚睿。我以前一直都在想,你用那种特殊又好听的锦州口音唤我名字的情景。当时,见你掉在河里的瞬间,我的心都凉了。我不该逼你,不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