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种听起来很诚挚地口气说:“那刘玄,你回去转告母后,儿臣不孝,就多谢母后操劳了。”
“老奴遵命。”
我从正门转了一弯,才看见他。靠坐在床上,褪下了一贯的青色,只是穿了白色的里衣。依着软枕,右手几乎无法动弹,蹙眉翻阅手中明黄的奏折。
嘴唇苍白,没有血色,脸颊消瘦。
床前低首站立的是一个年老的内官。那么刚才回话的也大概是他。拿着拂尘,看的出身份很不一般。
他看到我立即掩去脸上的倦意,露出暖日般明朗的笑容。且将折子合拢,另外一个年轻的内官上前双手接住,放于案上。
接着,众人都退出殿外。拿拂尘的那个被尉尚睿叫做刘玄的老人与我相视而过时,用一种凌厉的眼神将我打量。然后,空荡荡的寝殿内只剩他与我。
我隔着几尺距离,站在屋中央,调头看别处。冷冷地说:“放我走!”
他装作没有听见,微笑示意:“桌上有刚送来的莲子糕。好像很香,尝一尝?”
我说:“放我走!”
他继续着他的话:“从锦州请来的厨子已经到了。晚上你就可以吃到家乡菜。”
我说:“放我走!”
他终于盯着我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