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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着嘴吃惊地半天合不上,脑海里不停地交替闪现着两个字——天谴。

待她回过神端着汤药进屋,夏月已经醒了,她穿着单衣坐在床上,眼神还是高烧后懵懂状态。她拍了拍昏昏沉沉的头,“我迷迷糊糊听见你和子瑾说话来着。他人呢?”

“少爷他……他……有事出去了。”荷香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把实话告诉夏月。

事情好象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荷香琢磨着。

可是连续好几天,子瑾都在刻意回避着夏月。

唯一一次正面说话还是在齐安一名为《奢鉴》之文震撼东域时。

齐安彼日在茶楼上有感于对面的锦洛州吏为了讨爱妾欢心在畅园包场十日而作。当时他一气呵成,连杯中的茶还未凉便作成文章,且句句精辟。州吏王奎恼羞成怒便命人捉了欲除之而后快。哪知这文章不竟为何传到了天子耳中,据说皇帝倏然一笑,“倘若朕廷下官吏没有这等容人气量,也妄为人臣了。”既不追究齐安讥讽朝廷之罪,也未督促御史台撤查王奎,只是一句话便笑过了事。

那王奎得知圣训,连夜就放了齐安。

“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机之兆,必贻后至之诛……”

夏月早就熟记于心,朗朗念出后,情不自禁地夸道:“齐先生实有文人的铮铮傲骨。”

原本还好好的,子瑾一闻夏月之言,眼睛蓦然就黯然了些,“我回房了。”语气一反常态。

姐弟的关系在莫名之间就更加冷凝了。

一日,夏月在路上碰见齐安,她敛襟一礼“齐先生”。

齐安看着夏月的眼神,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讲,于是说:“在下刚刚从一位朋友那里得了些永山毛尖,闵姑娘要不要到鄙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