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齐墨璟没有怪罪的意思,澜漪心中又突得膨起一大股子欢喜来。
打听得二爷正在书房,她恰恰摸到门边,便听得里面低低絮语。
香腻的脂粉味于暗处浮动,掩住其中的一抹令人熟悉的浓甜。红色的纱帐透出最旖旎的颜色,身边的人呼吸浅浅,一切都透出些不同寻常来。
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这是要翻身了!
澜漪被吓了一跳。
“想着骆城天寒,奴家便为爷亲做了双靴子,爷瞧着可还合脚?”澜漪眉眼不抬,很是小心翼翼得将亲做的那双靴子放在了桌案上。
这一声儿犹如平地惊雷,侍墨不由得住了口。
萧楚却看得极清。
她偷偷抬眼去瞧齐墨璟,便见男人比之以往更显清癯的面庞边垂着一绺未束好的长发。只那绺长发竟是齐整的白色,搭于黑发边,格外显眼。
她昨儿个那般算计自己,只是为了成为自己的弟子?
姜矜的唇角微勾,细白的脖颈低垂,“原来,神医觉着,我只是为了解药?”
齐墨璟瞧着那双男靴,神情微妙。
“眼下这般不是办法。若是能及时寻回夫人还好,若是每日里这般不见踪影,早晚会引得别人起疑。”侍墨悄声儿与二爷说道,“便说今日,那个子川便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奴才借着病重搪塞过去了,可一回两回还好,咱齐府人虽不多,难保哪个出去乱说……”
贺怀远按了按宿醉后仍然突突作痛的额头,“……那你还想要什么?”
那暗卫眼中划过一丝不解。
为今之计,只能卧薪尝胆,勉力等待时机。
澜漪隐隐听得里面的话儿,心中突得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心中暗暗将红绮骂了一遭儿,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勉力跨过门槛进了屋。
虽然心中狂跳不止,澜漪却依然小心翼翼得维持着面上表情。
贺怀远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上了更多的审视。
嘉潼关说是凌氏与六皇子萧焚共同驻扎抵御外敌,实则凌氏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