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明月摇了摇头。
只这话儿不能说,他只盼着寻不着时锦的踪影,这般想着,心中到底还存着一分念想。
虽是这般说,侍墨却不敢抱有希望。那般冰寒的天,便是二爷这般习武的人都有些顶不住,更何况一个弱女子?
齐墨璟并未在意这个公主的言语挑衅,只居高临下般瞧了她一眼,“我又何时说过,我是个君子了?”
侍墨见他终于自时锦的事上绕过去,心下不由得欢喜了些,赶忙应着安排马车。
齐墨璟似是不悦般蹙了蹙眉,压下咳意,抬头望向吊着的完明月,“康仕诚是杜尔勒什么人?”
她原就对披着黑袍的康仕诚瞧不上眼,因是并未对他过多关注。她实话实说道,“杜尔勒的贵族们,包括父汗,都觉得他是天降的神迹。我却觉着,他只是徒有其名的神棍。”
缇骑司在骆城西北处设置有一处庄园,算作暗桩。
水牢外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搬来一张宽阔厚重的太师椅,将椅子安置在靠近水牢的位置。
伴着他的话音渐落,完明月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这人果真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不错,”完明月赶忙点头道,“这件事,杜尔勒的贵族们都亲眼见证过。”
他的唇苍白得厉害,眼眨也不眨得喝下一碗苦药汁子,又要起身往冰河寻去。
完明月见他陷入沉默,心下又跟着慌乱起来。眼见着气氛一点点凝重起来,她不由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知道的都说完了,可不可以放过我?”
待得被人丢到齐墨璟跟前,她瞧着那腰刀,瞳孔跟着缩了缩。
他又叹口气,“骆城私下里的缇骑,奴才都偷偷联系过,他们会想办法再寻找夫人。若是有什么消息,定然第一时间回复。”
继而是一声堪比一声的轻咳声儿响起,有人以手抵唇,勉强抑制住喉间轻咳声儿,于太师椅上勉强坐下。
“明月公主,没有拒绝的权利。”齐墨璟懒得与她周旋,示意身后的几个人上前,“说,留你清白,不说,咳咳,”
完明月眼中带了些不满,“这便是你们求人的态度?若真想让我说,那便该将我放下来,好好儿招待我,而不是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
他想说,二爷瞧着好似精神头儿好些了。
齐墨璟却只挑了挑唇角,“康仕诚下这般大一盘棋,必留有后手。他之所图,不过是想要让我与锦儿各分东西,好教他坐收渔翁之利。传我话儿与下面的兄弟,各个都警醒些,若寻到康仕诚或夫人踪迹,速来回我!”
侍墨亦未曾想到,事情仍有转机。
他当下眼中也显出些欢喜来,亲自嘱人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