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俯身与他佩至腰间,抚平衣上褶皱,方才翘了唇角任他亲了,这才容他离去。
许久未见,康仕诚的眼神更加阴郁。他的脸型瘦削,瞧着人时,便如一只择人而噬的毒蛇,阴冷得可怕。
然,便是再严密的防守,亦有迹可循。
康仕诚抿着唇,直直盯着他没说话。
康仕诚强压住心口对药丸的渴望,僵直着身子坐在了二皇子对面。
穷途末路罢了。
康仕诚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一双狭长的眼直直盯着二皇子指尖的药丸,那是一种对生的渴望。
守着永阳王府的俱都是专听天元帝指派的禁军,直将整个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这份可怕瞧在萧楚眼中,却没甚威慑力。
好好儿一座永阳王府,竟成了困囿他的牢笼。
萧楚见着康仕诚,还有心情开玩笑。他懒散得瞧了一眼康仕诚,声音里带了些漫不经心,“怎的?药吃完了?”
“宣!”他道。
正自抑郁间,身畔小厮赖明来报,“殿下,康仕诚来了。”
他?
萧楚愣怔一瞬,唇畔牵出一抹冷笑。
人都道树倒猢狲散,昔日那些攀附着他的人俱都匆匆而散,转投太子和老五那边。
“娘娘!”丫鬟采薇在与她梳头时小小惊呼了声儿。
说到这里,他又笑着望了康仕诚一眼,“不过,你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个。我听说,你的父亲康广文,是太子手中的一条狗?”
二爷唇舌便利,得了她的好,气息略略沉浮,直扬着眉,多了丝少年意气,“权且等着,待得入夜回来,方教你哭着喊二叔叔。”
偏二皇子不如他的意,指尖一翻,又将那丸药收了起来。
康仕诚的身体中有他种下的蛊虫,那虫可是贪吃得紧,若没有那药,怕是要将他的五脏内腑都要掏吃个干净。
二皇子的身子微微放松,枉顾对面那人如狼似虎的目光,径直言道,“这颢京城里,指着这味药活命的,大有人在。你,只是其中之一。”
将时年交托过去,又有二爷给的常随凉舟伴着他上下学。她自己素日里便得了空学些医术,倒是比之在侯府时轻松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