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远的唇角几不可见得勾了勾,“陛下明鉴,微臣倒是有个将养的法子,可助陛下固本培元、养精护体……”
五皇子府。
然,兹事已定,天元帝更着重的是此事可有法子转圜。
他这话一出,萧笉不由得一愣,继而在天元帝迫人的目光中再次从座位上滑下,双膝着地,跪于天子面前,“父皇!儿臣这些年闲云野鹤惯了,又只钟情芳蝶,心中实是对朝堂之事无甚兴趣。大哥二哥俱都是天之骄子,朝中有他们,足矣……”
他这话已然带了些冷,周遭的人俱都跟着匍匐下身子,不敢去瞧那圣颜。
“倒是这小戏子瞧得明白些。”天元帝又瞧萧笉一眼,“红颜枯骨,若真这般在意她,你知道该如何做。”
言罢,竟是不去瞧这第五子,他自带了常德并芳蝶等人离开。
“启禀陛下,奴家今年十九,刚刚唱的是《牡丹亭》游园惊梦一段。”芳蝶低着头,只敢瞧陛下那对龙靴。
天元帝单手托住他,又带着他一道儿坐下,“老五不必拘礼,你腿伤初愈,慢慢将养着方好。”
“孤都知道了,笉儿是有福气的!”天元帝感慨道。
偏萧笉不如他的意,只眼也不眨,面色恭肃道,“父皇志比鸿鹄,确然不是儿臣此等燕雀可比拟的。”
“父皇受用便好。”萧笉也笑,目色恭谨认真,“自来神医门不出世,便是求作宫中客亦难。然贺神医心系家国天下,有他照料父皇饮食起居,儿臣心中甚慰。”
他那双不辨喜怒的龙目在贺神医身上逡巡一圈,声音也恢复了平稳,“贺神医既敢提及此事,怕是已有了解决之道。何不说出来,让孤参详参详?”
天元帝转头看向另一侧匍匐在地的芳蝶。小姑娘面皮生得好,又上了戏子的装,瞧着更是灼人夺目,分外显眼。
然萧笉以头抵地,颇有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目色和蔼,朝芳蝶招了招手,待得芳蝶小心翼翼行至面前,他方才神色煦煦得问她,“小丫头几岁了?刚刚唱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