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苏安眨了眨眼,便是连人带玉笛,被顾越按在船舷上,裹进温暖而舒适的貂绒大氅之中。苏安的那双冰凉的手,刚脱开笛孔,又被顾越拢入炽热的掌心。顾越的呼吸有些喘,清澈的眼中映着红日。
苏安缓过神,笑着往前吐出一口白气:“这几天,你睁开眼便看漕运簿,走出舱便和别人论州政,都不同我说话,我挺想你的。”顾越道:“我也……”苏安道:“啧啧啧,酸死了,一到幽州,我就要去教坊司访友,不能陪在你身边,那该怎么办?嗯,你说怎么办,你得平平安安的,别惹事。”
苏安没有说,其实每天夜里,顾越和随行官吏交代完公务,蹑手蹑脚走进他的舱室,坐在他的床边,替他掖好被子,添好炭火,俯身落吻时,他一直醒着。
顾越引着苏安的手往自己衣里探,一层绛纱,一层青衣,中单棉布,底衣丝绸,一路迂回盘旋。直到触及体肤的时刻,苏安指尖微颤,终于迸出句话来:“你,你吹,吹弹可破。”顾越道:“这是什么词?没听过,你造的?”苏安道:“对。”顾越弯起眼睛:“阿苏,一起看日出。”
苏安不肯听,咬咬牙,把指甲掐进顾越的后背那一片细润而紧致的肌肤,几欲剖出肝肠来。顾越受了疼,笑得便有些吃力,怀中拥得更紧,低头咬住苏安的唇。
一时,唇齿间卷过淡淡的茶香,苏安轻哼一声。顾越虽上得果断,但伺候得十二分小心,先是爱抚过他口中每一寸的私密,待彼此适应之后,方才捧起他的脸,用了些力道,吃得更深。
两个人共同呼吸,苏安的脸染透绯红,喉结颤动,咽下了一口分不清是谁的津液。顾越的眸中泛起一丝涟漪,也不敢再索取,只拍了拍苏安的肩膀,从容地分开彼此。
河风吹过湿热的唇,凉飕飕的,苏安怔了一下。顾越看着他,笑道:“我说过会教你的,怎么,够不够。”苏安低下头:“不够。”顾越:“啊?”
方才尝过情滋味,通了七窍,如何能舍得放开?一放开,又不知还要憋多久,才能……顾越还没来得及细问,便被苏安扑住胸口,撞回舱壁,给强吻了去,他又如何料到,一开始迷茫的苏安,突然变得勇敢,深时几度舔入喉桃,浅时把唇角舐得水光莹亮,不仅在他体内驰骋自如,且还不松口了。
苏安打小就练过气息,能把一页纸吹在竹节上纹丝不动一盏茶,更何况情至深处,那是至死方休的。如此斯磨,谁也不让谁,火焰般炽热的气息喷射在彼此的脸上,直到鼻尖滴汗,睫毛凝露。
苏安闭着眼睛亲吻,却还觉得不够,于是狠狠再索取了几回,把顾越口中的胭脂肉吸得因窒息而痉挛,方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对方,一笑,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