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在她平日练剑的地方,修昳坐在树下,她坐在他身边,趴在他膝盖上,玩心大起地给他涂指甲。
身侧放满了颜色不一的花泥,她不重色地依次给他涂了上去。
红的青的、绿的紫的……
等十个指甲全部涂好,他的一双手几乎已不能直视。
颜色毫无和谐性,乱七八糟,十分诡异。
虞念笑得十分夸张,还笑出了眼泪。她坏心眼儿地想,这么糟心的颜色,修昳定会生气了,她还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呢,神君发起脾气来会是什么样子?
若是他发怒,她便假意委屈,狠狠质问他怎么可以凶她,再顺势让他来哄她。
脑补着修昳的一系列反应,虞念满意极了,正准备抬头看他表情,耳骨的位置忽然一热。
少女捧着修昳的手,愣了愣。
几片叶子被风卷起吹向远处,那一抹温热触感让她忽然心如擂鼓。
她没有看他的表情,不知他是带着怎样的神情落下这一吻,但耳骨感受到的力度已足够让她推断出,修昳没有生气,没有发怒,没有做出任何一个她想象的反应。
他只是微微低头,情深且克制地吻上了她的耳骨。
她在戏弄他,他却吻了她。
玄衣神君长长的墨发从身后滑落至身前,和白衣少女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