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松青轿子颤悠悠停下来,在前面挡住去路。
“大人?”随从掀起一角帘子,脸上有些紧张。
史修延抬起嘴角,一脸讥诮的笑容走下轿子。“王大人,这么晚了还不回府,莫不是想和在下共饮一杯?”
王明远默默站在路前方,脸上表情比这夜色还要阴沉:“我不管你拐了那笔银子想做什么,如果你敢对她不利,我会杀了你。”
史修延似乎对这冷冰冰的威胁丝毫都不在意,慢慢笑着又走前几步:“怎么,你是害怕了吗?想威胁我?”
王明远依旧面无表情:“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史修延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的腌臜事,到时候捅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死的比较快!王兄,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那个女人心肠比蛇蝎还要狠毒,你若是挡了她的路,她第一个不留你!”
话音未落,只听呛的一声龙吟,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就架到他脖子上,王明远眼神冰冷到极点,脸色阴沉恐怖:“不要试着挑战我的耐性!”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史修延笑得灿烂,“没本事你就躲开!你这只可怜的走狗!”
王明远眼神一暗,横剑就在史修延脖间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你在中州做的事,最好给我擦干净。这次我饶过你,不要有下次。”
说完,王明远缓缓抽回长剑,在史修延绛红的官袍上擦擦血迹,还入鞘中。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死人,王明远转身上了轿子,渐渐走远了。
夜晚凉风冷飕飕的,史修延抬手抹着脖间的血迹,出了一身的冷汗。
翌日清晨,驸马府前铺上红毯,两队侍卫垂首肃立,气氛庄严。远处有路过的百姓悄悄探头打量着,却不敢走近一步。
随着一声号角,金灿灿的皇家马车缓缓停立在门首,一群人连忙跪伏在地上高呼娘娘千岁。
西太后坐在马车里,隔着淡纱的帘子,轻轻挥手。
李晏起扶着长宁长公主站起身,一步步慢慢往前走去。
渐渐到了马车前面,李晏起握着长宁的手,满眼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