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伸手握住了一根芦苇,回过头看看他。

“它太大了,不许摘。”y靠在轮椅靠背上蹙眉。

芦苇荡中露出铜黄坡屋顶,油亮木格栅与玻璃幕墙的组合——一座极具田园牧歌意趣的现代别墅。女孩立在爬野花满藤蔓的栅栏门前,背着一只旅行包,仿佛主人野餐归来的小女儿,她的阳帽被人捡回来了,柔软地戴在头上,阳光下呈现出草莓淡奶油的颜色。

横条形的蓝光从y脸上由上而下地掠过,院落的铁门沉默半晌后,发出沙哑机械的欢迎声:“欢迎回来。”

轮椅缓步而入,院子里有成堆的落叶,花圃的花草蔫死了一大片。

蓝光不知疲倦地扫到推着轮椅的一双手上时,骤然频闪起来:

“警告!警告!非法入……”

y面无表情地拿一把捡起的长柄伞准确地戳中了电子盒上的红钮,警报声戛然而止。

“你会把它弄坏的。”女孩踮起脚尖,伸手触摸那被戳得陷进去的电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它拔了出来。

“太难听,像只鸭子在说话。”男孩低眉,将长柄伞插回灌木丛中,草叶中露出的小小弯钩,像个恶劣的玩笑。

“我帮你重录一个怎么样?”她兴奋地倒退着走进门,语气轻快,“你觉得这个声音如何?”她清清嗓子,用那婉转的嗓音惟妙惟肖地模仿道,“‘欢迎回来’!”

y眼皮都没抬:“像只鹦鹉。”

他进门时扫一眼她身上裙装,下颌微抬:“蓝毛的,也许是翠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