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也不成。”她有些愧疚地笑,“我还得回去接我孙子。”

江谚没再挽留,平静地垂下两排睫毛:“那您去吧。”

盘子下压了几张纸,他拿起来看,声音已压冷了:“江慎来过了?”

“噢,忘跟你说了。你爸爸来找你一回,你不在,他给你送几张票,让你跟同学去玩呢。”

票上写着周末的《匹诺曹》玩偶话剧,江谚再不吱声,沉着脸摆弄着手机,过一会儿,陈阿姨听见“嘟嘟”的响声,明白他在给别人打电话了:“那我就走了?”

江谚看她一眼,眸子里冷清清的,仿佛刚才那点温情全是错觉。

陈阿姨走了。屋里静得出奇,一只苍蝇落在印花的盘子边,他皱着眉赶了赶,电话响了好几声才通,那边的人喘呼呼的:“喂?”

压低了声音的招呼。

“找我什么事?”

“噢……”对方的声音有些哑,好像半晌才反应过来,“没什么大事,就是听你妈说你转班了……”

“票是你送的?”江谚把话打断了。

江慎半天才笑了一下:“啊,是是。挺有名的剧团来巡回演的,你跟你们同学学习累了,可以放松放松。”

“三张,匹诺曹?”江慎垂眼,眼底满是恶劣的讥诮,“你们一家三口不是正好?”

“这不是悦悦发烧住院了嘛……”

自知失言,话语猛地一停,江慎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江谚,你听爸爸解释……”

“不用了。”江谚扭头看着窗外,对面的公寓阳台上,一个男人把女儿扛在脖子上逗趣,小女孩发出的笑声如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