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心仍在咚咚跳动着:“大人身上有伤,不可劳动,就躺平睡吧。”
停了片刻,烛光又亮起来。苏倾眯着眼,正看见他拿着根火柴点蜡,摇曳的烛光把他头上簪冠的影子投在深红色帐子上。
他反手拉着她的裙摆放下来,转身把她放平到床里侧,将被子拉起来,给她盖到肩膀。
“来人。”他平淡地招呼,“拿个冰袋来,让厨房煎着风寒的药,明天早上用。”
他接了冰袋,置在苏倾额头上,她登时觉得一阵凉气从额头注入了四肢百骸,明宴的手轻轻按在冰袋上,语气平平道:“仔细脑袋烧坏了。”
他身上有伤,咬紧牙关,手撑着慢慢躺下来,伸臂摸到了她的腰,将她搂到了身边,这才扬袖灭了帘外烛火:“夜里不舒服,叫我一声,知道了?”
苏倾紧挨着他躺着,眼睛慢慢地眨了眨:“大人不舒服也要叫我。”
明宴似乎笑了一声,不再搭话。
睡了两夜稻草,苏倾沾了柔软的床榻,不足半刻钟便沉入梦乡。
带着铁锈味的沉水香环绕了她,朦胧中感到他俯身下来,在她唇上轻轻地贴着,久久没有放开。
这一夜,外人看来平静无波,太阳升起时,集市照常开张,只是听闻安定门前夜里失了火,现在已经扑灭。
宫里传来消息,燕成堇夜半咯血三次,几乎没有醒来过,早朝未能成行。清早传来宋都统暴毙的消息,文武百官侯手持笏,在大殿门口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