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莲望着空荡荡的鹦鹉架子,脸色沉寂下来,什么表情也没有了。

“卡。”

秦淮喊了一声,背后透湿,“可以了。”

四面八方传来自发的掌声,零零落落的。没有对白的独角戏,这段即兴行云流水,工作人员把仿真鹦鹉安回架子上,心里挺不是滋味:“导演,明儿咱们花钱做个特效呗,这个假的,太那个了。”

这么好的镜头,条件跟不上,太浪费了。

“做做做。”秦淮仰头咕咚咕咚喝水,松了一口气的高兴。

顾怀喻还坐着,似乎在出神。他从戏中抽身,就好像嬉笑怒骂的偶人蜕了颜色,眼里冷冷清清,人都不敢碰他。

只有一个姑娘径直走过去了,没烫过的黑色长发披在杏仁白工装外套外面,灯芯绒直筒裤下纤腰细腿,挑开帘子,弯腰给他递了一瓶水。

顾怀喻苍白修长的手从宽袖下伸出来,轻轻接过去。

“苏倾,快帮他换换衣服,咱们赶场子。”秦淮对了一下时间表,嘴上急得起泡,扬声喊,“休息一下,三点钟下一场,男主角辛苦一下。”

苏倾有点迟疑地侧头:“好。”

顾怀喻没回秦淮,专心盯着她手里捏着的东西看:“这是什么?”

苏倾摊开手掌,白嫩的手心,掌纹细细密密,躺着翠绿色玻璃瓶:“风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