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拙在天空渐渐转为浅蓝时才闭上了眼睛,明天是周日,他不用上班,自然也不必qiáng迫自己早起。
手机开的静音,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等再接到沈谒的电话时已经晚了,事情向恐怖的方向发展开来。
从裴子梏出车祸住院,陈见拙去看他为止,陈见拙眼中的裴子梏一贯是脆弱而哀伤的,需要保护与安抚,像是受伤后丧失攻击性的野shòu。
可是他忘了,野shòu会有痊愈和再度嗜血的一天。
陈见拙赶到医院的时候,沈谒紧绷着一脸,惶恐地站在病房的门口不敢再朝里面前进一步。
保镖从两个增加到了五个,脸上都挂着彩,神情严肃地围成一个圈,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而正中央的位置呢?
裴子梏穿着蓝白相间的条纹病号服,脸色白的像是被抽gān了所有的鲜血,大概是已经有过冲突,脸上由着大大小小的擦伤,渗出的鲜血衬托他冷峻的面容更为残酷,从涣散没有焦距的目光不难看出,显然他依旧无法看见。
可是他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紧紧地抵在被他挟持着的女人的脖子上!
那女人早已吓的面如土色,整个身子都以肉眼可见地幅度在颤抖着。
沈谒小心翼翼地靠近着,仗着他看不见,试图把脚步放轻而让他无从察觉,商量着恳求道:“哥,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你把妈放开好吗?”
从昨天陈见拙不再来探望他开始,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呆站在窗户变,时不时地饱含期待地试探着喊道:见拙?
可是不论他怎么等,怎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