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祖上是许国太.祖的胞弟茂王,封地富庶,自立茂国。百年前,茂国被许国吞并,我太爷爷被许和王封为茂侯,并将族谱又归入许国王氏,以显仁慈。我爷爷那代,遭奸人诬陷,革爵去职,贬为平民。”

他叹了口气,“到家父这一代时,已家徒四壁。我十岁入伍,争军功补贴家用。十五岁时已在军中小有名气。先王之所以留下我,也是察觉我勇猛非凡,想让我给许亦星那小儿当个武将。”

听到此处,燕清意打断道:“我不知这些事,是否为许国秘辛,不敢多听。”她见他讲得兴奋,英俊的眉眼带着笑意。

昨日许王衣裳湿透,侍从给他寻了一件样式简单但合身的窄袖玄色衣裳,她瞧着他倒真有点像个英勇武将。

“无妨。”他讲到兴头上,接过葛喜递上的清茶饮尽。

葛喜眼眸微转,他本想公主喝了汤药嘴苦,让大王喂公主喝茶漱口。于是他又倒了一杯茶服侍公主饮下。

许明沅想到那些年和许亦星的明争暗斗,事多且杂,也不愿再细讲,便说:“许亦星长于治国,武功亦是不差。只是心术不正,受先王所弃。”

她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模样,心想表扬手下败将,不就更突显自己厉害么。她听了许久,逐渐有些乏了,眼眸微眯,透着几分倦色。

许明沅便不再说了,叮嘱她好好休息,明日启程回长乐。他守在床边,看着她睡着,这床睡两人倒是足够,但他怕挤着她了。又怕她发热反复,病情加重,他不想离她太远,便倚着椅子在床前休息。

第二日清晨,燕清意听着“砰砰砰”之声醒来。

她惊讶地望着葛喜,葛喜忙跑出去察看,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回禀:“大王带人去街上寻了一个宽敞的牛车,来到县令府中接公主出发。那院门太小,牛车过不了。只得命人把墙给拆了。”

“我只是伤了肩,又不是伤了腿,让大王别扰民了。”她说完,海沛扶着她坐起来,她忍着苦涩把汤药喝了,又吃了几口甜点,然后立在窗边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