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都是王府中管理府库的管事,个个低着头,神色不定。
看到他们,郑勋的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除了他们,还有几个侍卫,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厚厚的账册。他们将这些账册放到萧寰面前的案上,似小山一般。
“小人奉殿下之命,将王府中的账册取来,请殿下过目。”卫琅道。
萧寰颔首,将账册一本一本翻了起来。
室中鸦雀无声,不远处的铜漏上,水滴一点一点落下,每一瞬都漫长而死寂。
密密的汗水,从郑勋的额头上沁了出来。
“这些账册看上去颇是崭新。”萧寰将面上的两本翻了翻,道,“里面所记之物,都与府库无差么?”
“禀殿下,”郑勋忙道,“小人前些日子见账册记录混乱,便重新清点整理,故而有了这新册。”
萧寰却没有答话。
郑勋这才发现,他问的似乎并非自己,而是那几个府库的管事。
清凌凌的目光落在他们脸上,一时无人出声,神色却愈加慌乱。
突然,一个人“扑通”跪下,不住地向萧寰叩头:“殿下……殿下饶命!小人都是迫于家令淫威,一时糊涂才铸成这等打错!”
见他承认,另外几人也不敢再隐瞒,一个接一个地跪了下来,以头抢地,磕得“咚咚”响,争先恐后地向萧寰认罪,说是郑勋让他们监守自盗,从府库中窃取财物,转卖分赃。
没多久,又有侍卫走进来,带来的却是广陵国王宫里的人。那人见到跪在地上的郑勋和众人,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萧寰淡淡地问了两句,他就匍匐在地,将郑勋从前在广陵国做宫正时,侵吞宫库财物,收受贿赂之类的事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