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岳倾和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步入了婚姻殿堂,婚礼现场有绚烂的花墙,岳倾比任何时候笑得都放松,夏明深远远地站在祝福的宾客中间,在新人接吻时起哄鼓掌。
他到这里就醒了,再没能睡着,直挺挺地躺到闹钟响起。
因为这个没头没尾的梦,他一天都闷闷的,只要一回想起,心里就像塞了一团麻绳,让他不能明白。
夏明深硬生生熬过一整天的课,到了下午去听物理讲座的时候,已经困得东倒西歪,三分钟里,连打了五个大大的哈欠。
新学期,谁也不认识谁,他在入口处签上别人的名字,给那个物理系学生发了到达确认,随着人流走进去,远远地坐到最后一排阴影处,选了一本厚书出来,打算拿各种物理学理论催眠。
讲厅里人满为患,远超夏明深预期。
他听过几场美术史的讲座,在老师的极力动员加上学分的鼓励下,仍是去者寥寥,而且基本全员都自觉地坐在后排,桌子上摊开令人头疼的微积分作业。
这个年头,人人都如此热爱物理吗?
迎面走来的两个女生解开了夏明深的疑惑。
“哎呀,位置怎么都满了,”左边的女生抱怨说,“只能坐后排了。”
右边的女生问:“这次的讲师真有那么帅?言过其实了吧……物理学院的不都该是不修边幅的老爷子么?”
她的女伴打包票道:“是我舍友说的,他就在物理学院。那位大帅哥帮梁教授代过一两节课,贴吧里不是上传过照片了吗,好看得能当电影明星。”
“照片高糊啊姐姐。”女生说。
“别问这么多,你见了就知道了。帅哥是c大的宝贵财富,珍贵程度堪比大熊猫,一定要好好观赏。”
她们坐到夏明深同排外侧的两个座位上,在注意到了夏明深,看清他的侧脸后,当真跟遇见了大熊猫一样,激动地互相用手指揪对方的袖子,又叽叽喳喳地凑到一起,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