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东下颌线紧收着,沉声说:“是。”
如虹握着拳,面容紧绷,他这话让人心酸,也让人讨厌。
他们是针尖对麦芒,如虹只觉得早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我想,在病房那天我就说的很清楚了。”
如虹将几块鱼豆腐下锅,热气腾腾的烟火气萦绕着,可他们之间却全无热闹。
她静静看着锅中沸腾的气泡,缓缓说:“反正我早就看明白了,你对我温柔,也只是想让我听话。而我就算顺从你,你也不会满意,你只会要求我再听话一点,更听话一点,没有尽头。”
他静了那么一会。
鱼豆腐被煮熟了,牛肉也是。
锅里的食物没有人捞,他缓了缓,才拿起筷子:“吃饭吧。”
他明白了,原来这场饭局是死局。
一个本就骄傲的人,低下了头,却换来冷漠。
那么他将用更多的自尊把自己围起来,来抵抗伤害。
如虹嘴唇颤了一下。
看着季惟东瘦削的面庞,她心里满不是滋味,她真的不想这样决绝。
但是,他没给她第二条路走。
她不求他理解,但却还是要把话说明白:“我并不想把你我置于太难堪的地步,说实话,到今天为止,我都不能理解你对我的…爱。更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爱。”她有些艰涩,“我希望你平安,但我对你,却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笑笑:“吃饭。”
另一种意义上的散伙饭,都要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