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我记得这成语不是什么好意思啊,死胖子你念过书没?”
两个人,不,是一人一狗嘁嘁喳喳的斗嘴斗了好一会儿,对于排遣等待的寂寥实是大有裨益之效,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漆黑如墨,当是天有阴霾的缘故,看不到满天星斗,连本应悬挂天际的弯月也不见踪影,远远的,能看到秦淮河边的几家豪门大宅还灯火辉煌,可这里的民居蔽宅却少有掌起灯火的,普通人家,到了晚上也没什么要用得着点灯的事情,灯油也贵,想来另有别的一些事情可资睡前一乐。
甘斐忍着笑,对无食做个嘘声的手势,无食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警惕的扫视街井四下:“莫不是那狗日的来了?”
甘斐侧耳静听,无食也跟着凝神细辩周遭声响。也不知是哪家房里传出来的,一个女人压着嗓子发出呜呜的呻吟,而一个男人有节奏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正应和着女人的呻吟,依稀还有些啪啪的声音响动,过不多会儿,女人长长的一声呼气,接着就是一个小孩儿的啼哭声大作。
甘斐在屋顶上笑的打跌,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听出来了没?一男一女在干那事儿,那男的不行,几下子就出来了,结果家里的娃儿被他们的声音吵醒,正大哭呢!哈哈!”
无食破口大骂:“你个色迷心的死胖子,巴巴的等了老半天,我还以为干什么正事呢,闹半天听人家夫妻的动静去了,你狗日的这些天是跟那美女剑客顺了心咧,老子可还饿着呢!”
甘斐还在笑着,并用手促狭的在无食饿的瘪瘪的肚子上挠了几下:“臊狗子,我问你,你干过这事没?”
此话大触无食痛处,恨恨地回道:“老子怎么不想干?几次差点就进去了,结果人家一转头,对着老子那话儿就咬。娘妈皮的!”
甘斐稍一琢磨无食话语,顿时又捧腹大笑起来,压低着声音道:“哈哈哈……对对,你找的都是母狗,人家不乐意直接上嘴……哈哈哈……”
无食又臊又恼,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为表不满,故意抬起腿来,对着甘斐的身后方向狠狠的尿了一泡。
“娘的,往哪儿尿呢?”甘斐发觉了无食的使坏,精神一醒:“屋顶是斜的,你的尿在往爷这儿流!你狗日的故意的!”
无食刚嘿吃吃的发出坏笑,却忽然直起身子,望向了远方:“娘妈皮的,真来了。”
甘斐停止了笑闹,顺着无食远眺的方向看去,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从街巷的深处正慢慢走来,厚底竹履在路上发出咔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街巷中甚是分明。
在那人影越行越近之后,甘斐渐渐看清了他的身形,这是个极为瘦削枯干的男子体格,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双足间迈开的步伐很大,行进的也快,可上身却僵直不动,仿佛是双腿拖着身子前行的感觉。
甘斐潜运玄功,察魔之气发散开去,可拂掠过那人之时,却空荡荡的毫无异样,不过这并不代表那人不是妖魔,只要妖魔没有运用妖力之时,那么身上的气息确实不会被察魔之术发觉。
但是无食的着紧显然事出有因,这也正是甘斐要留无食一同在此的缘故,法术上未能察觉的事物可以由身具玄灵之力的异兽的本能天性来探知,无食的鼻子就是这样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