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拉开椅子,又从墙边拿了条空椅子过来,以示秦芳月往边上挪一下。秦芳月只能往边上靠,其他人也都挨个挪了下,会议室里一阵椅子角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后,江森愣是给郑悦这个衙内腾出一个位置,拉着他一起坐下来,望向虞总,微笑说道,“听说虞总给的报价,是三亿五,拿百分之十?这就把四季药业的估值,吹到三十五亿了?”
虞总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们认为四季药业值这个价。”
“我也觉得值。”江森笑了笑,“但就怕季老先生不卖。”
季先旺马上道:“江总只要出得起钱,我马上就卖。”
“出不起。”江森看回季先旺这边,摇摇头,“所以我只能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争取获得和四季药业合作的机会。”
“哈哈哈……”季先旺仰头大笑,“江总真是幽默,我这辈子,头回听人把打官司这事儿,说得这么友善的,江总,你不该去学中医,你应该去学中文。”
“唉,没办法,志愿填了就改不了,有些事决定了,就走不了回头路了,除非你们都愿意让着我。”江森话里有话地回答,“不过你们肯定不愿意,对吧?我那一个亿的赔偿金,怎么就只剩下五千万了?你们这都不是不愿意让着我,摆明了是在欺负我嘛。”
“不到五千万。”四季药业的法务插话道,“加上我们这两年的设备折旧,最多四千五百万。”
“得寸进尺?”江森目光一凛,直勾勾盯住对方,“这位律师先生,一个亿,是我允许你们赔偿的报价。现在,耐阔公司,已经向法院提交诉讼,那就不光是赔偿我个人损失的问题,你们还要面临赔偿耐阔损失的问题。这个问题,要简单,可以很简单,要复杂,也可以很复杂。但是一旦程序启动,你们的产品线,就马上要面临停产。
请问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向法院要求了,四季药业的经营受到威胁了,你们能拖多久?到时候,谁来帮你们扛过这一关?这位虞总和他的朋友们吗?”
四季药业的法务,被江森说得瞬间就背后出了几分冷汗。
幸好江森又把矛头指向了虞总,不怕累死地四面引战。
虞总沉声道:“我们当然会伸出援手,不然今天我也不会特意来一趟。”
“你说谎。”江森直接道,“以我对你们这群人的了解,你们到时候肯定一边说帮忙,一边赶紧压价,今天三亿五,明天三亿,后天就两亿,说不定还要借机搞个董事席的席位。”
正说着,忽然又望向季先旺,声音一抬,“季老先生!你要想清楚了,这群人借出去一块钱,可是要两块钱收回去,九出十三归的!驱虎吞狼,你把我赶走了,往后的日子搞不好更不容易!我建议你,还不如跟我做笔清清爽爽的生意,别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你们需要什么,咱们可以谈。全世界读者都知道,我江森做事,向来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我是讲规矩、有底线、知分寸的,但其他人,可就未必。”
季先旺听得笑容微微一收,看了看虞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