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岩撑着手看宋君白面无表情地离开教室,轻轻歪了歪头,勾着嘴角笑了一下,等了几分钟,在下节自习课开始之前,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教室。
沈晴原本闹腾得离开,沈路一到,他后知后觉地怂了,不敢大声嚎哭,但还是觉得委屈的,眼泪珠子还在滚。
沈路粗鲁地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不耐烦道:“哭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发烧输液。”
沈晴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被沈路一训又难为情起来,抱着沈路的大腿把脸埋得低低的。
老纪如蒙大赦,打了招呼就火速跑了。
沈路伸手呼噜了一把沈晴的头发,又在他额头上摸了摸,还是烫的。
叹口气。
养孩子好难。
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问了两句渴不渴饿不饿,沈晴发烧没胃口,一个劲儿摇头,沈路也没什么办法,最后只好在旁边坐下,皱着眉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瘸子这会儿蔫哒哒地缩在大大的输液折叠椅上,又娇气又可怜的样子。
沈路百思不得其解,这玩意儿,怎么一生病就跟变了个人似得,这么娇气包的呢?
他自己也记得几次发烧的经历,基本操作就是屁股上扎一针,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小瘸子怎么一点不随自己的?
回去再看一遍鉴定报告吧要不?
小瘸子缩在椅子上只有小小一团,刚才哭得太过真情实感,花了不少力气,这会儿累狠了,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没点一会儿,又打了个哆嗦,团得更紧了一些。
春寒料峭的,沈路却已经早早换下了冬装,身上只有一件抓绒的外套,他把外套脱下来,给小瘸子严严实实盖住。
外套又大又暖,小瘸子缩在里面没一会儿就睡得脸蛋红扑扑的。
沈路无语看了一会儿,趁着旁边大爷不注意,抱着胳膊搓了搓。
这个鬼天气,即便酷如路哥,只穿一件薄线衣也是会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