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导致今日灭顶之灾。
自秦无咎遇险之后,桓霆还在战场上,就令各处埋下的钉子开始收网。他手中本来就有人手,秦无咎来了之后,两个人把暗中这股势力发展的更加壮大,只是不想惹武安帝的眼,几乎不怎么动用他们,但该做的准备却一样没少,动起来的时候如臂使指。
很快证人、证言、证据集齐,经三司推事,赶在册皇太女大典之前,洪飞罪名落定。
谋害皇后、皇子,只这一项就已经是诛九族的谋逆大罪,没想到叛国的罪名也如影随形而来。
鞑靼新任可汗遣使来朝,表达了想与大燕修好的愿望,为表诚意,交出了洪飞与被桓霆斩杀的鞑靼大王子的往来书信,洪飞先是股东大王子帖木儿寇边,后面又奉上边境三镇的布防图,并承诺驻防边军中有他的人,会给帖木儿行方便。
这也是为何鞑靼大军势如破竹,连克三镇的原因。
满朝大哗,若果说前者只是武安帝的切肤之痛,那叛国通敌者则是全大燕人的公敌。
洪飞定罪的流程极快,洪飞凌迟处死,洪氏一门诛九族,洪皇后则废为庶人,被赐下鸩酒白绫。
只是因为册封大典在即,武安帝不愿意让洪贼的晦气妨碍到太女,暂时没有对外公布,只能大典一过,把洪飞罪行昭告天下,明正典刑。
秦无咎去见了据说惊惧之下状若疯癫的洪皇后,不,庶人洪氏,暂时关押在冷宫中的洪氏,又哭又笑的发狂,把发髻衫裙扯的乱七八糟。
秦无咎满目冰寒,挑唇嗤笑,“如今装疯卖傻有何用?难不成你以为把自己弄成这般鬼样子,父皇就能生出怜悯之心放你一条生路?你想多了,父皇对你父女恨不得食肉寝皮,没那么做,为的是皇室的体面。你就好好享受着最后在污泥里挣扎的日子,看着孤入主东宫后,鸩酒白绫随便选。”
洪氏握紧双手,指甲刺入手心的血肉中,她也不觉得疼,任由滔天的嫉妒把她淹没,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秦无咎,似要在她身上盯出洞来。
洪氏突然嗷的一嗓子爬起来,冲向秦无咎,“都是你害的!一个贱种赔钱货,怎么敢称孤道寡!你害我致此,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洪氏连秦无咎边都没沾着,就被侍卫一脚踢飞,重重摔在一旁,半天爬不起来,浑身上下能动的只剩下了那对瞪得快要凸出来的眼珠子。
秦无咎一步步走到洪氏面前,薄底朝靴似踏在洪氏的心尖上,引得她双瞳紧缩。秦无咎垂眸,像看着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人贱自有天收,害孤兄长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日?害孤母后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日?送孤去死的时候可有料到自己的下场?通敌叛国时可曾料到你父千刀万剐,九族俱灭?”
她眸光凌厉,“欠下的,该还了。”
武安十七年二月初一,武安帝以册立皇太子,祭天地、太庙、社稷。二月初二,上御奉天殿,以镇国公桓敬为正使,礼部尚书王松为副使,赍捧册宝至含章宫往应皇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