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听完后陷入深思,继而问道:“想完全治好,得花多少钱?”
潘前进摇头叹道:“不好说,接下来医药费倒是不会贵到哪里去,不过护理这块不好弄,你要是一直请保姆,每个月光这一块就得五六千。他是你舅舅吧?你就算一直帮他,能帮到什么时候?再算上治疗的费用——他又没医保,全部的费用加起来,一个月至少也得万把块打底,一年就是十来万呐……”
秦风默然无语。
十八中后巷的店眼见着就要拆了,等换了地方,他还真不敢打包票自己一年能赚多少。
毕竟像十八中后巷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风水宝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得到的。更不用说,等重新找到店面,肯定还得交房租,光这租金,就够他喝上一壶。
秦风的脑海中裁员的想法转念而过,有点犹豫不定。
做生意一年以来,到了现在,他才算是感受了身为老板的压力。
眼睛一睁开,就是几十张嗷嗷待哺的嘴。
开门招工做生意的,要担负社会责任呐……
“潘医生,你多帮帮忙,我舅舅现在这情况,一年两年我还是吃得消的。”秦风对潘前进道。
潘前进笑了笑,说:“现在你这样的后生儿真是不多了,我在这个科室里干了这么多年,别说是舅舅,就算是亲爹,这样长期躺在床上,都有儿子扔下他不管的。”
秦风唏嘘道:“大家都不容易,要不是走投无路,人家肯定也不想这样。都是命啊……”
潘前进也跟着唏嘘:“是啊,命啊……”
……
谢依涵和苏糖不等下午放学铃响,就急匆匆地跑出了校门。班主任带着学生跷课,放在东瓯市教育界也算是奇闻一桩,不过话说回来,像十八中这样的奇葩学校,出点类似的情况倒也说得过去。谢依涵接到秦风的电话是在大约半个小时前,一听说王安今天一大早就已经醒了,谢依涵顿时就没了上班的心思。最后一节语文课才开始没多久,她就迫不及待地收拾起自己的包,接着公然从教室里喊走了苏糖,搞得全班上下一头雾水,还以为她这是要带苏糖去赶什么重要的局,比方说陪校领导或者某其他领导吃饭之类的——不能怪苏糖她们班上的小后生们脑洞大,关键是十八中两朵花确实有这魅力,而且这社会确实存在这种供需关系。
出了校门,拦下一辆出租,谢依涵报上地址,那司机眼神很惊羡地多看了两眼后视镜,然后兴奋地猛踩油门,车子便在晚高峰来临前的空旷马路上风驰电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