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江家的路上,江望想起幼时。
想起自己不愿意回江家,不愿和人争那些他不屑一顾的。
可那些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他们,让陆梨为他忧心、伤心,这是江望最不能忍受的。
夏日的天多变,晴空眨眼便被乌云驱逐。
江望仰起头,黑沉沉的眼像蒙了一层雾气。
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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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
被丢在家里一整天林青喻醒来,一睁眼这屋子里居然还是暗的,一个人都没有。他正准备打电话骚扰江望,门口便传来了动静。
林青喻打了个哈欠,开灯等人。
是江望还是那小丫头?
院子里闪出的身影颀长高大,林青喻懒声喊:“江望,我饿了。那小丫头人呢?”
“在医院。”江望声音沉静,似乎与往日没有差别,“我晚点去接她。”
林青喻挑眉:“心情不好?”
江望没应声,径直进了厨房。林青喻也不纠缠,上楼洗了个澡清醒了一会儿才下楼,香味已经从厨房飘出来了。
等林青喻吃上面,江望才出声:“帮我个忙。”
林青喻这一口面,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心里骂江望这人做事不道德。他现在住人家里,嘴里还含着人刚做的面,怎么着都不能拒绝。
他一口咽下去,也没去尝味道,道:“你说。”
江望道:“两天后,梨梨要去京市比赛。我小叔和江尧这时候走不了,我临时有点事。岑岁我不放心,麻烦你陪她一天。我尽量在比赛当天赶过去。”
林青喻把筷子一放,无奈道:“就这点事,你这脸色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江望神色平静:“这就是大事。”
林青喻叹气:“知道了,知道了。”
往后陆梨的事,对他来说也是大事。
夏夜炎热。
江望骑车去接的陆梨,小丫头从医院出来就蔫巴巴的,坐在后座乖乖环着他,脑袋靠着一动都不动。一路上都没什么言语,江望知道她情绪低落。
等车拐进弄堂,到了熟悉的地界。陆梨才小声喊:“江望。”
江望“嗯”了一声,道:“我在。”
这一次。江望将自行车停在了榕树下。
他知道陆梨想找人说说话,家里有林青喻在,她不习惯将这些情绪展露在别人面前。这也是江望能容忍林青喻的原因之一。
在陆梨心里,他始终是最特别的。
榕树冠幅广展,茂密的枝叶像密结的网。
白日里将烈日阻挡在外,夜里也是乘凉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