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并没有把事做绝,她让孩子们威胁杜明义保守秘密,等纸包不住火时再让将矛头全部指向杜明义。
童言无忌,众口铄金。
杜明义无法反驳,越是反驳越是难以脱身。
只不过杜明义运气好,这件事隐瞒了许久,水井被掀开时,他早已拜入山门。
而且郑氏也没有想到,从小沉闷寡言的杜明义居然会是修炼奇才,在十五岁那年成功晋升内门。
这件事传回珈蓝城,杜明义的风评逐渐逆转。
人命是有重量的,一个孩提,一个修炼奇才,孰轻孰重呢?
可当杜明义回到珈蓝城,他看到自己的家门被砸烂,墙壁上满是污言秽语。
他没有反驳,他依旧沉默寡言,但他的眼神冷得让杜文远害怕。
恐惧催化偏激,杜文远那时候再次询问郑氏,自己该怎么做?
郑氏只留下一句话:“一不做二不休。”
然而杜文远带人找上门时,杜明义再次离开了珈蓝城,无声无息,没有驼队。
杜明义九死一生逃出大漠,六年杳无音信后,他又突然出现。
他这一次回来是参与杜家族长的殡礼。
但他一脸冰释前嫌的样子,对过往的事情不闻不问,对待郑氏与嫡系子弟还十分客气。
就连郑氏也不清楚杜明义的意图,但看他人畜无害,对家族的事不闻不问,于是也不再动其他心思。
然而这次族长仪式,原本郑氏以为自己的孩子能获得全部提名,那么作为嫡长子的杜文远将理所当然地成为新任族长。
可老祖们偏偏把杜明义提了上来,他们评价杜明义:“宽厚仁道,可使家道中兴。”
什么狗屁宽厚仁道,那杜明义明明颇有城府。
若无城府,他怎么可能当时事先逃出珈蓝城。
若无城府,他就应该死在十五岁。
“母亲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杜文远问道。
“该怎么办”这四个字几乎成为了杜文远的口头禅。
“不用担心,仪式还把控在我手中。”
郑氏叹了口气,随后摆了摆手。
“你们下去吧,做好自己的事情,这几天安分守己一点。”
嫡系子嗣们逐一请安。
杜文远回到房间。
他坐在椅子上,母亲失望的语气萦绕在脑海久久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