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
曾宽三人施礼落座之后,望着堂上略带笑意的张浚问道:
“宣抚大人,此时唤我等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今日本官依天师之言,在校场上举行‘登台拜将’之礼,场面恢宏盛大,实乃我朝百年未有之盛事。在场众将士皆如沐春风,观之也无不动容,纷纷感念朝廷体恤、本官厚待。尤其是那曲端,在被拜为威武大将军,统领秦州兵马之后,便仿佛换了一副面孔,对本官变得推崇备至、礼遇有加,并当场陈词,誓要领兵荡平秦州之内的北戎贼寇,收复失地。时下军心大振、士气高昂,当真是前所未见。”
张浚说罢,喜悦之情已溢于言表。
“此真乃宣抚大人之幸、秦州百姓之福。不过,以在下愚见,宣抚大人还应趁热打铁,催促那曲端尽早兵发延州府,恐再日久生变。”
曾宽早知这登台拜将会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只是这种人为烘托起来的虚假热情能维持多久还真不好说,于是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天师所言甚是。曲端拜将之后,已按本官的意思令永兴帅吴玠即刻出兵阻击戎将完颜撒离曷,佯败之后便直取长安郡,此刻,只怕两军已在邠州遭遇。此外,我则依计将刘锜擢升为泾原军经略使,使其成为一路兵马元帅,即日起回辖区待命。”
张浚频频点头道。
“如此甚好,那曲端竭力用命最好,假如他稍有二心、不受节制,宣抚大人如今亦可有回旋的余地。”
曾宽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天师心思缜密,深得我心。哎,不知你们三位今日缉捕北戎贼寇之事可有进展?”
张浚说罢看着曾宽,满眼的欣赏之意。
“哦,潜入凤翔城的北戎贼寇共有一十八人,如今已尽数归案,并且我等也已洞悉其偷城计划,只需稍作安排,便可等那完颜撒离曷前来自投罗网。”
曾宽将今日之事据实以告。
“天师办案竟如此神速!为何本官没见到城防司的王守营来秉,莫非未曾调兵?”
张浚赞叹了一声之后又狐疑道。
“非是我办案神速,而是多亏了韩巡检。今日我等发现那北戎贼寇落脚之所后,韩巡检便当即回城防司搬兵。彼时王守营在校场观礼未归,韩巡检手上又无兵符,于是迫于无奈,只能假挟巡检之位带了十数名兵丁回来,好在此战有惊无险。在此,还望宣抚大人能恕韩巡检私自调兵之罪。”
曾宽在来时的路上便已想好了说辞,此刻自然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