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起步比较晚的一个,人也比较笨,我老婆总是说我榆木疙瘩不开窍,没别人赚的多。这破娘们。”
冯喆观察这个平清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羞耻之心,丝毫的没有难为情,完全像是在谈论一件很普通的事物,仿佛他自己从事的是很正当的职业。
“我不去远处,你知道为什么吗?”
平清明问冯喆,冯喆摇头,赵凤康嘿嘿的笑:“你舍不得你老婆。”
“鸡巴!”平清明冷笑:“刚开始我有点舍不得她,你想,离家近弄点钱往回送也方便,还能在家歇歇,看看孩子,后来,我去了一趟南方,因为我们村有人那里发了财,我也想啊,反正都是干,可是去了才发现自己不行,一天也从早到晚的,就是没别人搞的多,我就泄气了,结果回来在火车上竟然被他们本地的小偷将身上的钱全偷走了。真他妈倒霉。”
“操!我再也不出去了,没那命。”
“有没有想过干别的?”冯喆问:“有没有别的什么发财门路?”
平清明叹了一口气:“唉——没有,这都是前人总结摸索出来的经验,这路都是人家踏出来的,我们村的人干什么都不行,也就这个来钱最快,还上手。”
冯喆无语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清明喝了酒却越说越兴奋:“不管种庄稼还是打工,哪个能像干这个能快速的致富?没有。”
“我们村和我一样年纪的一个家伙,我得叫他师傅。他起步早,第一个在村里盖了三层楼房,还在大城市买了房子,据说还找了小老婆,不过我没见过,但我信,绝对有,他老婆那傻货也管不住,反正在家新房子住着,每个月他将钱打回来就成。我这手艺,就是跟他学的。”
冯喆也不能总是沉默,故作好奇的问:“这还能传授?”
平清明笑了,和冯喆碰了一杯:“隔行如隔山,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没师傅带领,怎么能摸得住门道?就是和我年纪一样大的同乡,他在外面发了财不忘大家伙,回村办班专门教授我们这行的手艺。这叫带领全村致富。”
冯喆表现的仿佛在听天书,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样?这没人管?”
平清明嗤之以鼻:“谁管?谁不想赚钱?老村长倒是想管,他儿子第一个出来反对他!谁兜里的钱多谁家房子盖得好谁说话就管用!我刚刚说过了,我这是晚了,早些学了技术的,已经赚的够了,有了本钱回家办了工厂当了老板的也有的是。人家洗手不干了,这叫漂白。洗黑钱你懂不懂?”
平清明喝的有些多了,说的话也就多了:“活到这份上还不明白?全是假的,只有钱装进自己兜里才是真的。甭管你怎么弄,只要有钱。冯哥,我看你是个有学问的,问你一件事,你说,为什么咱们传说的那些个故事,比如说仙女吧,不是嫁给打柴的就是嫁给放牛的种地的还有长工?”
“你就像什么天仙配、牛郎织女,什么仙女啦什么的,怎么就没有嫁给有钱人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