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喆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在隐藏着、压制着对这个世上某些事物刻骨的恨意,这些仇恨在童欢自杀后一股脑的顽强的冲击着他的心。
有太多的事情力不从心了。
“笃笃”,有人在敲门,冯喆将资料收拾好,打开门,门外站的竟然是亓思齐。
“你在这里做什么?”
亓思齐问着话到了屋里,看着地上扔着的酒瓶子和床铺上乱做一堆的被褥,又问:“你怎么了?感情受到挫折了?”
冯喆答非所问:“我昨晚见到你了。”
亓思齐恍然:“我昨晚也住在这里,一个朋友要结婚,我们玩了一宿,我刚刚看到你们那的那个警察了,见也没有退房,碰运气,没想你真在这。你还没回答,你怎么了?”
“我要说我昨晚想你想了一夜,你肯定不信。我什么都没怎么。”
亓思齐笑了:“你还别说,我还就信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愿闻其详。”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你说你昨晚见我了?因为你觉得你欠我太多,所以你有了负累感,你一见我,你就想你对不起我,是不是?”
冯喆无语。
亓思齐抬脚将地毯上的酒瓶轻踢了一下,说:“我忽然想通了,其实被人欠着的感觉真好。越是对自己要求高的人就越会对自己好的人产生负疚感。同样,一个人越是有良知就越会对所亏欠的人心生情感。如果要是被亏欠的人就是要让你一辈子都觉得对不起她,她会让你永远都还不完。你说我这种感觉好不好?”
亓思齐走到冯喆跟前盯着他的眼睛:“咱两认识几年了?我都习惯了你欠我了。我就是要让你欠着我,这种高高凌驾于你之上的感觉非常的好,你是不是每次见我心情都很糟糕?你是不是每次见到我之后很长时间内都想着我?我就是让你欠着我,我就是让你见了我无话可说,我就是让你无法面对又不能不面对。”
亓思齐说完懵然又笑了,摸了一下衣服上的钻石胸针说:“走吧,一起去吃一顿年前最后的午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