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页

冒裕鸿鼻青脸肿的,嘴角烂了,鼻梁跟上青黑一片,他叹气没吭声,伸手倒酒,冯喆拦住说:“喝酒对伤口不好。”

“今天就想喝酒,冯处,真的,我如今连个能在一起喝酒的人都找不到了。”

冒裕鸿又将冯喆称呼为了冯处,看来他的心情真的不好。

为了钱和不想结婚的女人假结婚,而后离了婚再次为了钱假结婚,第二次没有感情的婚姻中却被女人懒上了离不了婚,搞的弄假成真,接下来郁闷不能摆脱掉婚姻却与合法妻子的妹妹上了床……冯喆不知道该怎么评判坐在对面的这个男子。

由于性格孤僻,冯喆在学校的时候一直就没有什么朋友,到了社会上后与人交往也是抱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心态,但这并不妨碍有人觉得冯喆人不错想和他交朋友。

喝了一会酒,冯喆将装着五万块钱的包放在了桌子上,打开让冒裕鸿看了一眼,推到了他那边。

冒裕鸿说:“你不问问我这回借钱是干嘛?”

冯喆摇头:“本来想知道,现在又不想了。你肯定有事,人在难的时候,能张开嘴的,都是觉得平时能打搅的来的。你当我是朋友,我要问的那么多,像是不信你,倒是显得我不够朋友了。”

冒裕鸿看了冯喆一会,长叹一声,和冯喆碰了两杯,说:“你够意思。我的确遇到了麻烦,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人说的那种麻烦……”

玻璃窗外面的雨势更大了,街上变得昏黑,但是时间不到,路灯没亮,就显得天越发的阴霾。

“这事怎么说呢?要瞒着你,我还能给谁说?……”

冒裕鸿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我这几年过的非常不好,真的不好,我觉得不好的原因主要在自个,我发觉自己对什么事都有点认真不起来,除了吃喝拉撒睡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别的,我觉得我对人生、对女人有一种本命的不信任。”

“男人怎么想女人,女人就会怎么想男人,两性间看待对方的出发点可能不同,但最后思想不会有太大的差异,我两次婚姻都是有目的性的,只是按照合同的观点来说,第一次很成功,第二次就纠纷不断,当然,最后很多人都认为我在这笔合约交易中是占了便宜的,可这种事谁说得清呢?你以为自己多上了一个女人是好事,有谁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觉得你才是那个出力又不讨好的笨蛋呢?我说不清,我不知道……”

“好,终于离婚了,可小姨子也因为经济问题被抓判刑了,所以她姐骂我是扫把星也是有道理的。”

“我就是供销总社男字一号扫把星。”

一瓶酒冒裕鸿喝了大半,他又要了一瓶,酒入愁肠,鼻子那块乌青的地方显得更加引人瞩目了:“……我活了三十多,忽然觉得失去了人生的目标,或许我从来就没有什么目标过,我每天有些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你知道吗,有一段,我在街上随机的跟着一个人,跟谁是谁,一直跟着他(她),他(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人家没发现也就算了,要是发现了就会骂我神经病,除非将这人送回家或者出现了不能继续跟随的情况,否则我不会停止……我活的真是没有任何意义了,除了上班上班还是上班,回家也没意思,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引起我的兴趣,我就跟行尸走肉一样,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