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红场的时候,冯喆发现它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因为天冷,广场并没有多少人,转了一会冯喆就返回了车站。
之前在柏林上火车的时候,车上人不是很多,但是这时候车站却像国内集贸市场赶集一样,人满为患,冯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了一身的汗才到了火车上。
列车上不知道从哪来了许多的乘客,很像国内绿皮车在春运期间一样,而且因为客源过多,原来冯喆的头等单人间就要被改成双人间。
冯喆正在整理自己的随行物品,门外嘁喱哐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响,然后就是杂七杂八的好几个人在同时说话,就像是在吵架一样。
但是因为言语不通,冯喆也听不懂这些人在外面说什么,紧接着车厢的门被敲响了,他打开门一看,有三四个人七手八脚的抬着一个包裹的像是粽子一样的人就往里面进,冯喆急忙的让开,这几个人将抬着的那个人放在了床铺上,后面还跟着一个提着行李的女孩。
等人安置好,这个大约有十几岁的俄罗斯女孩给几个抬人的人付了钱,这些人似乎不满意钱给的少了,和这女孩讨价还价了一番,但是俄罗斯女孩将自己的兜翻了个遍,意思是实在没钱了,这几个壮汉才很不情愿的离开。
这时,冯喆才注意到那个躺在床铺上的人似乎是个女的,脸上被蒙着一层白纱巾,看不清长相,身上裹着厚厚的大衣,俄罗斯女孩从行李里拿出了大大小小的几个瓶子,看标签似乎都是药瓶,她又拿着水杯要接水,冯喆示意自己这里有热水,这女孩就倒了水看了一眼冯喆。
因为语言不通,冯喆一直就没有说过话,这女孩将躺着的人扶起来喝药,她们轻声在说些什么,不过因为这会上车的人太多,再说冯喆又听不懂,就没有留心。
等了一会,俄罗斯女孩在带来的行李里找什么,可是没找到,躺着的女人一直的在咳嗽,女孩问了几声后又到这女人身边说着什么,这女人似乎迟疑了一会,哆哆嗦嗦的抬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卷钱。
俄罗斯女孩将钱拿在手里,说了几句话,好像是说要去买什么东西,她给躺着的女人身上盖了毛毯,随手拎了一个小包,而后就出去了。
但是直到火车开了,那个俄罗斯女孩都没有回来。
冯喆觉的,这个躺着的人应该是得了重病,那个俄罗斯女孩将她身上最后的一点钱拿走了,将她扔在火车上不管了。
原本冯喆还在想单人单间成了双人间,可那个俄罗斯女孩住哪里?难道晚上要自己伺候这个同室的病人?这下倒是好了,恐怕不管都不行了。
不过这个和自己一个房间的女人一直就没有动静,有好几次冯喆都在想她是不是还活着。
列车往前奔驰,到了吃晚餐的时间,这个一直寂静着的女人终于咳嗽了几声,冯喆本来要出去,听到响动就看了过去,这个女人很缓慢的抬起了胳膊,似乎想撑起身子,但是一切明显都是徒劳的,于是她又试图拧过头,等看向了冯喆,她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
这声音虽然嘶哑,但是听起来像是有些熟悉,冯喆不由的看着白纱巾后面的,但是什么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