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和你无关了呢?你的出现已经阻碍了选举工作的顺利进行,这件事本身如果就是一个意外,可这个意外让组织上和一般的人怎么想?”
刘奇才已经很严肃了,颇有循循善诱的意思,冯喆缓缓地说道:“领导,别人对于这件事怎么想,这不应该问我,至于组织上怎么想,我就更加难以猜测,我觉得我此时应该避嫌回避。”
刘奇才的脸色终于变了,但是冯喆没有停顿,继续说道:“领导这会就是要我出去和代表们说不要选我?要我放弃被选举的权力?那领导的意思到底还是说我在选举中做手脚了。”
刘奇才眉头皱了一下又和颜悦色了:“不能这样理解吧?你又没有犯什么错误,我也不可能剥夺你的政治权利,县里也不会这样轻易给予一个人处分。但是,组织意图是明确的,任何人要挑衅组织,那都是不理智的。”
“那我就不懂领导到底想让我干嘛了。”
刘奇才盯着冯喆,他从心里再次有了一种拍桌子的冲动:“本来我不想说的太明白,想你是有觉悟的,既然你这样执迷不悟,那好,今天出现了这种情况,就是证明了有人做手脚,这已经昭然若揭,这是要负相关责任的。”
冯喆立即回敬说:“领导刚才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说我是那个‘系铃人’,就是说我就是做手脚的人?还有,领导说我不是县里拟定的候选人,就是说只有县里拟定的人选才能被代表评选?既然我这个系铃人的工作那么的不成功,我这样一意孤行的意义何在?我做手脚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找到领导们和组织上去呢,那样不是效果会事半功倍?”
刘奇才终于恼火了,他没想到这个冯喆这么难对付,但是他又再次的按捺了自己的情绪,靠在椅子上说:“小冯,我说的话可能用词不当,语义有些含糊,你不要理解偏差,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到底和你有关的,它就是牵扯到了你,你要是态度积极些,事情会好办些,就会良性发展,你说是吧?”
冯喆说:“我想我理解领导的意思了,不过这件事到现在我怎么都说不清了,不管我怎么解释,可能组织上和一些代表都会觉得,我之所以被提名原因是我发起的,或者是我串通了一些人在阻碍组织意图的顺利实施。”
“我觉得我有些进退维谷……”
“怎么就进退维谷?”刘奇才冷冷的问。
“领导,我要是出去给代表们说请大家不要选我,代表们会怎么想县里,怎么想领导你?会不会觉得是组织上在给我施压?那么怎么彰显选举的公平合法透明?”
刘奇才立即说:“组织上有没有施加压力不用你考虑……”
但是冯喆没等刘奇才说完又张口:“而假如我要是不出去给代表解释,组织上又会觉得我必然是做贼心虚——这样,不管我出去说不说,说不说的清,我都有嫌隙,都会遭到种种的非议和误会——那我还不如保持沉默。”
刘奇才盯着冯喆,他知道了,这个乳臭未干的青年就是决心和自己,和县里对抗到底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刘奇才有了一种“不识好歹”的念头,再也懒得和冯喆说什么了,就挥手让他出去,想了想,给陈飞青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