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人微微眯眼,看着被衙差扣住的安德烈,心里怒意早已蹭蹭蹭往上冒。
他已经任知县多年,考评一直都是优,上封也多次暗示,明年他的位置可能会动上一动。
现在倒好,这帮无视萧国禁令的罗刹国人,竟然在他的地盘上多年吸食禁药五石散,让他管辖之地出现如此大的纰漏,明年升官的希望几乎已经很是渺茫了。
破天荒的,也许更是顾甄的验尸和之前的好名声让他做了如此决定:“本官,准!”
沈瑜就在一旁看着,没出声。
他家娘子也许不是要实验,是心里不忿要出手教训人了。
可他会说吗?
当然不会!
顾甄对着安德烈就出了重拳。
“嘭!”
“啊——”
一颗牙齿掉落。
安德烈痛得嗷嗷叫,“泥给窝住手(你给我住手)!”
顾甄笑得开怀,在法庭上揍人,这是她历来的强项,看了就是到了萧国,也不能例外。
她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你看,安德烈先生,按照你的说法,一拳不能让你心脏骤停,看来,还得接着来!”
“嘭嘭嘭!”
“啊啊啊——”
安德烈眼看着自己牙齿随着拳击一颗接一颗掉落,几乎话都讲不出来,最后,突然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顾甄咦了一声,“死了吗,被我打死了?”
安德烈眼珠子微微一动,但没有睁开眼。
顾甄疑惑:“老大夫,你带了银针吗?”
针包递上,顾甄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看着安德烈抖动不停的睫毛,凉飕飕开口:“从眼角扎进去呢,还是从鼻子扎进去?”
安德烈再也忍不住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跪地额头,满嘴是血,一脸惊惧:“窝搓了(我错了),路易斯灶上汇去厚右夫乐五石散(路易斯回去后又服了五石散),我闷丹心辈叱责(我们担心被叱责),所以——秋泥了瘪渣窝(求你了别扎我),毁嘶德(会死的)!”
顾甄将针包还给老大夫,两臂抱胸,一脸嘲讽看着安德烈:“哼,现在不死,迟早也会死的!”
看热闹的老百姓大声附和:“砍头,砍头!”
吸食禁药虽然是大醉,但当场砍头确实不可能,需要上报刑部核实,可若是番邦人闹事加诬告加吸食禁药,那当场狠狠一顿板子是谁也挑不出错来的。
“来人!”
汪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罗刹国商人在我萧国境内滋扰事端、其头领路易斯吸食禁药隐瞒不报、诬告他人心怀不轨、藐视本官当堂闹事,本县依我《大萧律》,先杖责一百,上报刑部后再一律处决!”
衙差立刻上来行刑,安德烈的惨叫很快被淹没的板子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