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曾有婆子来报告消息,顾霆霆自立门户的事情,似乎衙门看在沈瑜的面子上,办得很是顺利,张氏答应的事情也没敢食言。

下午,头发稀稀拉拉的张氏带着一群人来沈家,和小尤氏在屋子里关门说了半天,走的时候一脸志得意满,虽然看见了顾甄差点趴地上。

红梅:“小姐,那两个大坏蛋凑在一起,准没好事。”

顾甄:“天桥下的把式,都已经主动到位。”

天还没黑,沈瑜拜访了一圈师友兴冲冲回家,小尤氏突然提出要一起吃晚饭。

红梅和赖婆子准备了丰盛的菜市,可架不住小尤氏抹着眼泪忆苦思甜,从沈瑜断奶到沈家断粮,从沈瑜开始上学堂到沈家卖了大半的地,最后,沈瑜也开始红了眼圈。

顾甄自顾自大快朵颐,对小尤氏言辞间的机锋充耳不闻。

“顾氏,瑜儿中了秀才,是沈氏祖上积德,先辈保佑的结果,”小尤氏语重心长,“你作为瑜儿的发妻,理应为瑜儿祭拜祖先,保佑他接下来的科考更加顺利。”

顾甄:高兴!恢复力气的机会又来了。

手里的大鸡腿“哧啦”咬下一大口,不顾沈瑜和红梅阻止的眼神,顾甄一口应下:“好啊!”

沈瑜想要阻止,却被小尤氏先发制人,“瑜儿,为娘这是为你好,你要理解为娘的苦心。”

祭祖被小尤氏安排在半夜,连赖婆子察觉不对,脑袋几乎垂到了膝盖,连呼吸都小心屏着。

沈瑜用几块木板搭成的小杂屋,被小尤氏信誓旦旦说成了祭祖之地。

看着赖婆子进进出出拿了许多木柴进来,顾甄秒懂。

祭祖是假,放火是真。

沈瑜也不是笨蛋,看着母亲和娘子眼中都闪着光芒,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可想想娘子比事情更不简单,也就叹息着冷眼旁观,希望母亲能够收敛一些。

天还未亮,众人都在酣睡。

顾甄突然察觉到了由远及近的煤油味,以及几人的压低声音的交谈。

“沈家老姐姐,你可确定那女大力士能被烧死?”

“放心吧,这大半夜的,肯定睡得比猪还死!”

“说好了,这么大的风险,顾氏的嫁妆可得分我们一点。”

“你们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

突然,听见杂物的门又被推开了。

沈瑜第三次出现。

“娘子,看在她抚养我长大的份上,饶她一命,可好?”

显然,整完守着的沈瑜也听见了不远处的交谈声。

顾甄小脸上不是一般的严肃:“小尤氏两次想要害人性命,你却想要饶她性命,你将顾臻臻置于何处?萧国的律法难道是摆着看的?你读书人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

沈瑜低头哀求,“这次,是我知悉她绝对不会得逞,故让她载在你手里也好受个教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