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后悔了。可能她不应该这样试探汪芷曼，尤其是在阿婆已经将汪芷曼家发生的事告诉她的情况下，她只是为了求证，就让汪芷曼回忆起了这些伤疤，实在有些残忍。

汪芷曼故意略过了母亲的事，可能是她真的不想说吧……

毕竟，她光是听阿婆说那些事，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更不要说汪芷曼不仅亲身经历过，还是当事人的女儿。

当乔雨薇的手覆在汪芷曼的手背上时，汪芷曼抬起了眼睛。

她看见了乔雨薇脸上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愧疚，心里不由得响起了警铃。

她只是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为什么乔雨薇会觉得愧疚？

除非，她知道她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一时间，汪芷曼生起了李老师的气。她明明再三跟李老师说过，她会想办法让卓氏集团破产，不会让凝聚了他一辈子心血的小学被拆掉，让他不要将她的事情告诉别人，但是，为什么乔雨薇还是知道了！

她的计划虽然见效不快，但在她这几年的影响下，卓氏集团已经连续做出了好几个错误决策，每年亏损的钱越来越多，照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李老师怎么就这么急呢？！

乔雨薇到底跟李老师说了什么，才让李老师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一下就跟她说了这么多？

汪芷曼暗暗心想，乔雨薇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的家庭状况在中心弄堂不是秘密。几乎住在那一片的所有人都知道，302那一户过得是鸡飞狗跳的日子，爸爸欠债逃跑，妈妈当舞女的事情，让汪芷曼在弄堂小学受尽嘲笑，是李老师给她交学费，让她可以继续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