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一眼就从娇娆美丽的舞女们之中找到了虞病说的那人。他五官不太显眼, 皮肤苍白,体态消瘦, 骨肉嶙峋, 唯一能够将他区别于人的特征是那头微微发白的及膝卷发。
“这是谁?头发好奇怪。”白琅眯起眼试图分辨。
沈砚师没有回答,虞病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白琅,拉我入镜。”
那个几乎无法从外貌分辨性别的人从舞娘们身后绕了出来,如同一缕幽魂。他即将经过屏风, 白琅立刻将虞病从屏风后带走, 下一刻三个人并排躺在桌下,白琅在中间端着镜子。
“是殷婉儿。”虞病的呼吸比声音还重,白琅侧头一看沈砚师,发现他表情沉凝。
那人穿得很是暴露, 全身只有胸和臀遮着些金银饰物,大腿光洁,纤细得让人觉得他会站立不稳,白琅可以清晰地从他的体态特征看出他是男性。他走出幕后,轻靠在屏风上,病若扶柳,却轻易让窃窃私语不停的席间归于寂静。
白琅轻声问:“是女人吗?我觉得他有点像男人,但名字又不像……”
“他是殷婉儿。”虞病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极为紧张。
沈砚师冷笑了一下:“你说殷婉儿她怎么可能知道?那个人叫伊川婉,明白了吗?”
伊川……婉?
另一个名字在白琅脑海中急速闪过,她立刻问:“他跟伊川妗是什么关系?”
在阆风苑,古龙佛曾称西王金母为“伊川妗”。
沈砚师没有回答她,因为这时候伊川婉说话了,他声线低柔,男女莫辨。
“诸位,诸位。”他抬手下压,所有人都顺势低下头,一种等待审判的氛围正在蔓延,“茧宫暂时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