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寿儿生下来,朱祐樘便细心呵护、日日照料,是以他对于寿儿的感情,半点不比张羡龄的少。
他是第一次做父亲,恨不得将天下所有好的东西一股脑塞给寿儿。
虽然老话讲严父慈母,但寿儿如今年纪尚幼,等他大一点,自己再做严父也不迟。
一转眼,就是正旦节。
休息了这么久,张羡龄也从产假的状态中走出来,头戴凤冠,衣着盛装,接受命妇朝拜。
繁文缛节完毕,张羡龄寻了个时机,将宋持盈留在坤宁宫内殿说话。
宋持盈如今的气度,已经和张羡龄初见她时大为不同。她虽长了几岁,但却美得更加大大方方,一来是因为中宫娘娘的赏识以及由此带来的其他命妇的追捧,二来是她已经写成了一本算经,这本书如今是宫中内书堂的教材,这足以使她扬眉吐气,不再妄自菲薄。
她想明白了,你擅长绣花,我喜欢算术,都是特长,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也因此,宋持盈格外感激中宫娘娘,若不是中宫娘娘先肯定了自己,也许到今日她仍是幽怨。
寒暄了两句后,宋持盈径直问:“娘娘可有什么吩咐?是又要给宫女编新的算术书了么?”
张羡龄笑着摇摇头:“是别的事,你可听说过邸报?”
“自然听说过,”宋持盈道,“妾身夫婿倒是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