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阴暗潮湿的地下通道尽头,一间阴暗漆黑的小囚室出现在卫景风眼前,他一路走来就发现,所有的囚室中都只有一个人,而每个囚室也仅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简单的马桶,但这些囚室都拥有一个巨大的铁门,至少还能保持很好的通风和光线,可是这走廊尽头的这间囚室,不仅比其他普通囚室小的多,更重要的是这就像是一个密闭的铁桶一般,四面都是漆黑的墙壁,最前面的正门本应该是钢铁门的,但现在却是一块巨大的乌黑钢板,唯一的通风口仅仅是送饭的正方形小通道。
卫景风表现的很平静,但心中却已经开始愤怒了,是的,愤怒,为蔡伟文的待遇而愤怒,因为他心里始终坚信,蔡伟文罪不至此,他是个冲动热血的青年,可是却拥有一腔热血,拥有着满身的正义,一个这样的年轻人,不应该受到如此待遇。
监狱长余全贵打开车门,冷冷的瞥了卫景风一眼,不咸不淡的道:“人就在里面。”然后又看向苏军,神色缓和了许多,但还是一脸的严肃,淡淡道:“最好不要超过十分钟。”
苏军点点头,表示明白。
卫景风也没有多说,其实他知道,若非苏长冶动用一些力量,只怕以余家和王家两大家族的施压,自己不可能有机会来这里探望蔡伟文,何况刚刚这个监狱长余全贵也是余家的人,可以说余家人没有不疼很自己的吧,他们对自己没有好态度也很正常。
沉重的开门声传开,一股扑面而来的霉馊臭味传来,卫景风与苏军两人同时皱了皱眉头,但两人脚下却没停,毅然走了进去。
虽然打开了门,但里面依然非常幽暗,微弱的光线从门口射入,里面狭小的空间角落,一个身影颓废的坐在地上,虽然房间光线很阴暗,但卫景风和苏军两人视力非比寻常,也将里面情景看的清清楚楚,只见那人脑袋深埋在双膝之中,双脚双手竟然都还被巨大的锁链锁住,他衣衫褴褛,身上不满血痕,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卫景风却一眼认出了他的身材,心下一沉,开口道:“小蔡……”
角落里的身躯突然震颤了一下,猛然抬头看向卫景风,卫景风望着一脸污痕血渍的蔡伟文,心下亦不禁为之一酸。
“总……总教官……”
蔡伟文的声音还很清晰,明显听出他非常激动。
卫景风一步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蔡伟文伤的很重,卫景风扶他起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在微微颤抖,看来他也想站起来,只是双腿似乎都没有了力气。
卫景风体内蓬勃的劲气瞬间进入他体内,只见他体内经脉竟然损坏了多处,更重要的是,他肉身也伤痛众多,胸口似乎吃了一击重拳,一团血肉似乎被烧焦了一般,竟然已经散发出一些臭味。
卫景风心下骇然:“抓你的时候伤的还是抓进来之后受的伤?”
蔡伟文神色凄然而憔悴,双眼似乎失去了生机,惨然道:“有什么区别呢,随他们吧。”
卫景风不禁大怒:“混账,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能轻易动我的兄弟。”
蔡伟文身体一震,眼前仿佛又想起当初整个实验特战小队在多伦贝尔市外哈呼吧军营的情景,只是这种激荡的感觉在他心头一闪而过,摇头道:“总教官,你……你能来看我,我蔡伟文已经死而无憾,这次的事情,我知道没有换回的余地,我对不起你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