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顿时皱起眉,攥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加了两分力,问他:怎么了?
明义在原地站了一会,像是在害怕什么,怕得无法动弹似的。他唇色也有些惨白,声音很轻:贺忱,我们,我们走吧?
他抬起头,有几分讨好似的,轻轻向贺忱笑了笑,像只被大雨淋湿了毛的猫儿。
贺忱看得心里一堵。不知怎的,他发觉自己此刻的心情比往常进食的时候还要糟糕。
贺忱抿了抿唇,没再多问什么,不作声地带着明义转了身,果真要离开这里。
这储备粮如今的神情让他无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储备粮梦游的那一夜,留在他指尖的那一滴泪。
当时他没太往心里去,也没有多做探究。如今回想起来,心里却有种很怪异的感受,有些闷闷的疼。
他夜里真是在梦游吗?他身上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两人渐渐离开了闹市,然而那笛声却如影随形,像是吹笛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似的。
贺忱感觉到储备粮被他握在手里的那只小小的手越来越凉,于是低头问他:冷吗?
明义那一瞬间似乎轻微地打了个寒战,却还是仰起脸,努力笑道:不冷的。
明义确实不冷。但他太害怕了,怕得不能自已。
在听到笛声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反应,那是深深烙印在他骨子里的恐惧。
他其实也不能多么具体地描述出害怕的原因,但他隐约能感觉到,这笛声似乎代表了曾经夜里经常折磨伤害他的一种妖鬼,是他身上伤疤的一大源头,还
还发生过什么,明义记不清了。但那一定是他最深重的噩梦,以至于忘却了很多年,那烙印还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