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怡朝他露出个感激的笑容。
“不瞒陛下,其实本王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
“二王子直说便是。”
大殿只听得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陈景屿离得远也听得清晰。
“本王受故人相托,斗胆向陛下讨要一个人。”
“何人?”
不知为何,陈景屿眉心狠狠一跳。
“知府同知之子,陈景屿。”
此言一出,满座喧哗。
众所周知,陈景屿曾是李知元的发妻,李知元登基之后便不见了踪影,不知道的以为陈景屿已经被秘密处死,少数知晓隐情的便知晓如今住在太极宫那位就是昔日七皇子妃,这拓跋陵语出惊人,竟向南朝天子讨要发妻,何等胆大包天?
蔡怡虽把心思都放在黎允身上,但乍一听陈景屿的名字,还是吓了一跳,连忙看向陈景屿,只见陈景屿眉紧拢,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景屿也不知拓跋陵何出此言,他口中的故人,非李知迎莫属,难不成,李知迎死前,还与拓跋陵密谋过什么?
再看李知元,面色也是一沉,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挂上清浅笑容,“朕竟不知二王子与陈大人还有交情,只是,”他顿了顿,音色低沉,“他如今有要务在身,待改日再与二王子相聚。”
拓跋陵爽朗大笑,“那本王便等着,还望陛下早日安排。”
陈景屿心中不安,拉着蔡怡要从大殿的偏门出去,蔡怡此时也知晓孰轻孰重,跟在陈景屿身后。
两人各怀心思,难免有些茫然,未曾见到偏门有宫侍端着酒壶走进来。
迎面撞了个满怀,酒壶和方盘哐的一声掉落在地,随之往下坠的,还有陈景屿的心。
若是宴会正有歌舞,无人会注意这声响,偏生此时大殿因为李知元和拓跋陵的谈话正处于一种怪异的寂静,这一声响就如同惊天雷,将所有宾客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大太监急忙要谢罪,一眼就瞧到了蔡怡,蔡怡还没来得及让他不要声张,大太监就连忙跪了下去,“皇后娘娘!”
陈景屿忍不住地叹了一声,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殿中朝臣面面相觑,殿首的李知元目光落到远处,一眼就认出了陈景屿纤瘦的背影,面色突变,猛然站了起来。
蔡怡这时想走都走不了,只得慢慢转过身,她不敢看李知元,讪笑道,“本宫......待着无聊,索性出来走走。”
当朝国母,乔装打扮成太监出来走走,可真是一桩大谈资。
李知元语气含怒,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急躁,“来人,护送皇后娘娘回宫。”
陈景屿自始至终不敢转身,只留给大殿朝臣一个侧脸。
就当他们要离去时,拓跋陵忽然拔高声量,“等等。”
陈景屿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