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党之争,在场之人皆心知肚明。
陈太尉脸色变了,他哼道:“温大人打算如何查?若是人手不够,老夫倒是可以借人给你。”
“晏清先谢过太尉的好意,不过区区几个刺客,刑部人手还是够的。”温玄瞥了眼经过侍卫,不咸不淡道:“就先从今晚值夜的侍卫查起吧。”
闻言,江季白蓦地抬头,果然要查侍卫,但愿温白有本事混过去。
“哦,差点忘了。”温玄点了点额头:“今晚值夜的御林军是光禄司的人,这光禄司…可是太尉管辖的,晏清先知会一声,若不小心动了太尉的人,还望太尉不要介意。”
“哼!温大人一心为公,难不成老夫会徇私?”
“自然不会。”
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句,弘道帝听得心烦,便开口打断了,他对跪着的三人道:“你们三个,去太和殿门前跪着,一个时辰后才准离开。”
“是。”三人应道。
江季白起身,等三皇子和四皇子出去后,自己才跟去。经过人群时,他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还真是恃宠而骄了。”
“就是。”
江季白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加紧步伐走了出去。
江允善紧跟着他,等到没人了,江允善才不冷不热地开口:“刚跟我顶完嘴就去跟皇子打架,你真是愈发出息了。”
江季白顿足,他启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往前走。
“为何不解释?”江允善问。
江季白不冷不热道:“重要吗?”
江允善沉默了。
“他们想看的就是我恃宠而骄,至于真相如何,没人在乎。”江季白自嘲道:“你都不信,我还指望别人吗?”
江允善继续沉默。
说完,江季白甩开江允善,大步朝太和殿走去。
江允善站在原地,看着江季白越走越远。这时,一个婢女拿着一件披风过来了:“郡主,这是您让奴婢取来的披风。”
江允善没有动,婢女顺着江允善的眼神看过去,只看见了江季白的背影,她道:“郡主,要不奴婢给世子送过去?”
“…不必了。”江允善接过披风,淡淡道:“天冷了,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十月底,天渊城的夜晚有了很深的凉意。
温白跟江季白分开后就跑去了刑部,可他还没到地方就碰见了张平,张平说他看见了宫中的信号弹,恐生变故,所以匆匆赶了回来。
温白将衣服还给张平后,不愿意穿张平满是酒味的便衣,于是就只身穿着里衣离开了,分开后,温白才意识到自己出宫的令牌还在衣服里,但张平已经离开了,无奈之下,温白打算去刑部凑合一晚。
晚上的刑部只有一两个站岗的人,温白轻车熟路的避开他们,溜到了温玄的门前。
他在花盆下面找到了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没办法了,就在这儿将就一晚吧,温白想。
温玄这办公房间布置简单,压根就没能休息的地方,温白挪了几张椅子,凑合着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