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沐夕沄直觉感到对方并无恶意,反而,有那么一丝……亲近。这感觉让他颇为尴尬,只好转过视线,看向土炕。
刚才进屋只是一瞥,只能判断出那四个孩子烧死在炕上,因此会留下痕迹。现在仔细看来,那四个痕迹竟然颜色相似,十分均匀。
“的确有古怪,”沐夕沄沉吟道:“火是从墙边碳炉烧起来的,着火后必然有烟,几个孩子睡得再熟也免不了会有咳呛,怎可能仍然整整齐齐地睡着不动?难道当时那几个孩子已经昏迷或死去?就算是早已昏迷,火从一侧的墙边开始烧,这四个痕迹不该如此均匀。”
“的确,”蒙面人接口道:“但这事发生在两个月之前,善堂的孤儿无人关心,估计官府也就是走了个过场。现在尸体也已火化,怕是无法再验。”
“可是,杀几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什么意义?”
“谁知道呢?”蒙面人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人心难测,这世上有些事情,即使是亲眼见到,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这是什么意思?”沐夕沄脱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蒙面人没有回答,后退几步出了小屋。一跃上了墙头,他回头轻声道:“你忙你的,我会帮你盯着善堂。”说完便消失了踪影。
临家客栈。
张金金正坐在桌前,检视着一摞从镇上买回的话本。
门开了。
蒙面的黑衣人扯下脸上的布巾,捧着半面裂了大口的袖子,悠悠问道:“奸商,做药材生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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