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有所不知,夜晚溜进外男寝殿一事,已足够将她的名声毁个大半。更不知,新的危机即将到来。
元德帝压下心底的怒意,先是状似平静地疑问道:“哦?这般说来,太子与明雅公主早就认识?她还是你的侍女,太子为何不告诉父皇?”
萧景厉冷冷道:“孤早已怀疑她的身份,可公主自己不肯交代,一
心潜伏在东宫做奸细。直到孤将她关到了柴房,公主这才忍不住了,主动出现在金銮殿上。”
元德帝听见“奸细”二字,骤然沉下脸色:“明雅公主,太子所言可是为真?”
穆明雅陡然一惊,跪下解释道:“圣上明察,明雅从未想做奸细,这些都是那个叫沈念娇的女子告诉太子的,她嫉妒太子对我青眼有加,这才屡次诋毁!连带明雅被关入柴房,皆是沈念娇唆使太子的!”
“住口!”萧景厉听见事情波及到沈念娇身上,登时阴沉了整张脸,“明雅公主在东宫时不过一介小小侍女,你倒是什么都清楚?你那一派胡言,可有人替你作证?!”
穆明雅冷声道:“让沈念娇与我对质一番便知!”
元德帝听见沈念娇这个名字就烦,他想也未想就挥手道:“传沈念娇入金銮殿觐见!”
萧景厉陡然攥紧了拳,望着元德帝的视线阴沉可怖,半响后瞥开视线,给福临悄悄使了个眼色。
于是沈念娇就被召入金銮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听着明雅公主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泼过来:
“沈念娇,你在东宫以女主人自居,要求太子给你这贱籍女子穿金戴银,京城何人不知,你父亲是臭名昭著的罪臣?你倒是好福气,攀上太子便以主子来自居,一天天的吃香喝辣,丝毫不知羞耻,这也就罢了。”
“可你又器量狭小,数次为难明雅,还唆使太子将明雅关入柴房,只给馊水馊饭吃。”
“沈念娇,你我同为女子,污蔑我为奸细,难道你就没有一丝怜惜同情之心?”
穆明雅信誓旦旦地指责沈念娇,就是要让沈念娇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接下来的好戏才能开场。今日若是扳不倒沈念娇,那她就完了。
岂料,萧景厉突然打断道:“公主,孤说你是奸细,可你倒将祸水东引,全扯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是何居心!”
“太子你休要打岔!”穆明雅气急地看着挡在沈念娇面前的太子,整个金銮殿竟是诡异的沉默,似乎没人相信她所言。
沈念娇受到太子的提醒,突然跪在地上道:“圣上明察,明雅公主所言不过是一面之词,她为了开脱罪名,才故意朝我泼脏水。念娇自知身份低贱,
早已不是什么主子,在东宫一向谨言慎行,从不敢苛待下人。”
“一切,都是太子抬爱……念娇感恩戴德还来不及,怎敢恃宠而骄?”
萧景厉又开口道:“父皇,孤有一名北厥的人证,足以证明沈姑娘的人品。”
穆明雅大惊失色,正待出言反驳,却听元德帝冷声道:“宣。”
沈念娇眉心一挑,她突然想起了北厥第十八皇子穆深。
果不其然,没多久穆深便步入金銮殿,朝元德帝行礼道:“拜见圣上。”
帕延修原本还敌视萧景厉,现如今只是作壁上观。此刻他挑高了眉梢,万万没料到失踪一天的穆深,居然在金銮殿与自己碰面了:“十八皇子?你怎会出现在此!先前那么多人找你,你上哪逍遥快活去了?”
“将军,我这是被人当成贼捉住了。”穆深理直气壮道,“多亏念娇姑娘救了我,她知道我的身份后,便将我带回东宫,让太子好生款待,今日我才能毫发无损地出现金銮殿上!”
萧景厉听见那一句“念娇姑娘”,立时便阴沉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