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中衣虽然不透,但架不住沈念娇害羞。

如今她的一切衣物,包括中衣和肚兜,都是太子特意派人送来的,样样精致华美。连带屋内陈设也变了许多,都是些质地上好的器物。

“你这衣裳,自然是孤给你脱的。”萧景厉坐在一张圈椅上,手肘撑在桌案,灼热的目光向沈念娇投来,眉梢眼底皆是笑意。

沈念娇五指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太子无礼!你我清清白白,你怎能脱我衣裳!”

萧景厉装作浑不在意,还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孤就是脱了又如何?再说你我之间早已不清白了,小手摸了腰也碰了,不如沈姑娘以身相许?”

沈念娇被他的强词夺理给噎住,气极道:“……你!”

她想骂他,但良好的涵养以及鲜少面对男子的经验,让沈念娇不知从何骂起,唯有扭过头去,小脸愤愤道:“你走!”

萧景厉爱极了沈念娇这般娇态,却也不能过分心急,便舒展了长腿笑道:“好了,你衣裳是明月换的,孤又不是你的侍女,怎会给你做这些?嗯?”

沈念娇这才悻悻作罢,却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理太子。

萧景厉见她真生气了,一时有些无奈。他想找些话题,却突然想起之前,明月发现沈念娇衣袖里有一柄金剪子,此刻已在他那儿,萧景厉沉声问道:“你那柄剪子,是何人所赠?”

沈念娇听后绷紧了心弦,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但细想之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答道:“是徐表哥。”

二人先前有婚约,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除了徐表哥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解她当时的心境,

贸然给她解了软骨散的毒,对沈念娇有百害而无一利。

萧景厉一下子将称呼对上号来,他黑眸沉了沉,问:“徐亭洲?”

那个锦国公府的嫡出七少爷,与沈念娇定下亲事的徐亭洲。锦国公府之前与承恩侯府向有往来,因着承恩侯夫人便是锦国公府所出,承恩侯又是个爱妻如命的,故两家走得很近。

沈念娇点了点头,给了太子肯定的答案。

萧景厉狭长的双眼微眯,这个徐亭洲,他幼时便有印象。

沈念娇那时候还是个粉团子,亲昵地绕着徐亭洲这个衣衫精致的小少爷转,而徐亭洲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萧景厉,那时候的萧景厉因继后的苛待,还穿着去年的旧衣,袖口衣襟被浆洗得发白。

徐亭洲牵起沈念娇的小手,朝她轻声道:“念念,走吧,不要跟那个失势的皇子玩。”

话是说的没错,但听上去总是让人不舒服。

萧景厉见沈念娇并未有多少尴尬之色,便知她没想起来这事,于是他也没说什么,只道:“那剪子尖端过于锋利,又没个护套,日后孤送你个新的防身玩意,比这好用。”

沈念娇想要推辞,却听萧景厉立即说道:“孤要送你东西,你就收着,否则下回真脱你衣服。”

这下子沈念娇的脸噌地变红了,好半响不知该说什么。

萧景厉再吩咐了几句,随后起身打算离开,临走时突然扭过头道:“孤把十五调回了这儿,先前那八个侍卫也留着,你不必再担心这儿被锦衣卫包围后无法脱身。”

他见沈念娇乖巧点头,心底柔软,丢下一句:“过几日给你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