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才刚将头转过去,就感觉到有一只手立在他的脸旁,帮他挡住了光。

言息月微愣,目光从脸旁的那只小手上移到了宁远远的脸上。

只见她也将头扭到了一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睁着的那只眼不停地眨,偶有水珠溢出,似是还在努力适应着。

“远远。”他低柔地唤了一声。

“嗯?”宁远远感觉眼睛差不多了,于是低下头来探询道,“是不是身上还疼啊?”

言息月望着她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应声道:“嗯。”

然后又补充道:“全身都疼。”

他没有骗她,是真的疼。

只不过,是现在的程度他已经可以接受了。

宁远远一听就皱起了眉,“那我能做什么吗?”

言息月:“不用做什么,这样就好。”

“远远。”他总是很喜欢唤她名字。

“什么?”

“你信我,我会护你一辈子的。”

宁远远心下微颤,嘴角正欲勾起,却陡然从他这句话中惊醒了过来。

他说要保护的人,不是她呀!

——好险,差一点就当真了。

宁远远垂眸。

言息月眼皮轻阖,不知是又晕还是睡过去了。但见他呼吸平稳了许多,肌肉也松弛了下来,性命应当是无忧了。

宁远远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便把言息月的身子放了下来,又给他找了些干草垫在了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