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父子三人不禁一呆,林逸峰却深知不妙。
纵是千军万马,面对如此掳人对峙的场面,尽皆一筹莫展。
然而,胤天山庄有一个人,他一生经历的大场面不知凡几,一切在他眼中看来,根本毫不足道,任何事情于他可迎刃而解!
因为,他是一个力可靖天的人——皇甫靖天!
就在清啸响起同时,林鸿三父子骤觉眼前白影一晃,接着一道劲风疾扑而至,赫然是皇甫靖天将这雷霆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林逸峰的胸膛上!
什么!?
难道皇甫靖天为了不受制于人竟要亲自了结这个新近提拔的胤天山庄副庄主?
当然不是!至于个中原因,作为过来人的林逸峰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就当所有人以为,林逸峰要被皇甫靖天这一掌轰得血肉横飞之际,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不光是胤天山庄的门众没想到,林鸿父子三人更没想到!
本该首当其冲的林逸峰居然毫发无伤,反而是躲在林逸峰身后的林鸿父子三人被重重震飞了出去,血洒长空!
林逸峰神色淡定,因为他那晚在胤天登龙楼见识过皇甫靖天出手,他在运气卸劲方面的功夫实在称得上是登峰造极!
是故,当今武林能够在武功修为上胜过皇甫靖天之人,环顾当今各派掌门,不出三人。
待皇甫靖天站定,跟着一条褐色身影亦随后而至,站在皇甫靖天身畔,当然是其贴身侍从——蔺千刑。
皇甫靖天背负双手矗立,威势无双,蔺千刑见庄主一言不发,立明其意,转达脸对一众门下骂道:“呸!这等小事也要劳庄主出手,全部都是饭桶!还不快替封大人松梆?”
林鸿已浑身麻软,因此门下轻易便把铁链松开,林逸峰却仍然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林鸿。
皇甫靖天见其适才被胁持而始终不露惧色,道:“好!果然泰山压顶亦不变色,看来老夫的眼光并无差错!”
随即他又看着瘫倒在地的林鸿,冷笑道:“林统领,我们又见面了,那日你不告而别叫本王好生苦恼。”
林鸿怒道:“皇甫靖天,你别要惺惺作态,江山社稷岂能落入你这叛逆之手,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点线索!”
皇甫靖天笑道:“这有区别吗?给我和给那小子不是一样?这江山不还是姓皇甫?”
言罢向蔺千刑使个眼色,再扫视林鸿三人一眼,蔺千刑迅即会意,对三人道:“好斗胆!你们三人即有胆行刺庄主,就不会再有命出去!”
他说着一手揪起林鸿的长子继仁,一爪扣着他的咽喉,喝道:“天牢守卫森严就凭你们几个决计无法脱逃,这庄内必然有你们的内应,只要你们如实招来兴许能多活几天!”
继仁咽喉被扣,痛苦非常,还未张口回答,一旁的林鸿先道:“仁儿,你记着,林家男儿绝不能贪生怕死!”
自穴道被点后,林鸿迄今未有再望林逸峰一眼,当然是怕在皇甫靖天面前露出马脚,此刻他如此叮嘱儿子,其实是叫儿子宁死也不要泄露林逸峰乃林家幼子,继仁怎会不明老父心意,苦笑一下,道:“爹!你放心,孩儿……并不怕……死……”
他的气息已渐粗,呼吸也感困难,因为蔺千刑的手已在逐渐收紧,但他仍鼓起一口气道:“死……并不可怕,生不……如死才最……可怕,他能够……忍受生不如死……之苦,我……最佩服……他,他其实……比我们更配……姓……林……”
继仁说这话时,不是不真心的,眼神亦散发一片敬佩之色,只是他亦没有直视林逸峰。
林逸峰一脸木然,不知是在无言感激,还是在思索着一句轻轻触动他心头的话?
不错。
生不如死……
继仁口中的“他”,胤天山庄的众人当然不知是谁,但林鸿一听立时心领神会,心头不自禁一阵绞痛,黯然道:“孩子,士可杀不可辱,你……这就去吧!”
继仁闻言浅笑,蔺千刑愈听愈不耐烦,喝道:“你两父子别要瞎扯!小子,你真的不怕死?”
说着爪上复又收紧一分,岂料就在此时,继仁口角渗出一道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