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失职,可我为何不来长春宫?还不是因为你在景仁宫中安插眼线,因为你迷信道士之言。
道士说戴着平安符,远离永璜就能保平安,永琏倒是照做了,为何平安符没能保住他的性命?若那道士的话那么灵验,是不是天下人都去求道平安符,便可长命百岁?”
弘历的连番质问问得妤瑛哑口无言,她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我的儿子那么乖巧,平日里也没什么大毛病,怎就一病不起了呢?我没想给他压力,我都是为了他好啊!他为什么不理解我作为母亲的一片苦心呢?”
受了刺激的妤瑛心痛头也痛,一口气缓不上来,竟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吓得冬凌赶忙去扶,“娘娘,娘娘!”唤了几声不听应腔,冬凌紧张地道:“皇上,皇后娘娘她晕倒了!”
弘历见状,一派漠然,依旧负手而立,并无近前关怀之意,冷声吩咐道:“送皇后回长春宫,宣太医为其诊治。”
待宫人将皇后扶走之后,弘历这才转过身来,但见永璜早已满面泪痕,自责不已,
“皇阿玛,儿臣是不是不该过来,皇后娘娘也不至于这般生气。”
如今永琏已经没了,自此以后,弘历再也不会顾忌妤瑛的想法,
“皇后的态度你不必在乎,朕说你能见,你便可以见,你有什么话想跟永琏说,都可以说出来,朕先出去,到外头等你。”
即便永璜只是个小孩子,弘历也愿意尊重他,给他一个告别的机会。
眼前就是永琏的金棺,一条鲜活的生命溘然长逝,永璜始终难以接受,仿佛永琏跟他说话的场景还在昨日一般。
犹记得他临去避暑山庄之前,永琏找到他,送给他一个檀木莲蓬,当时他不敢收,便婉拒了,还对永琏说,以后不要再找他。
永琏笑容渐消,满目失望。就在永璜狠心转身之际,永琏忽然将他叫住,
“皇兄,我知道你顾忌我皇额娘,所以不敢理我,这个莲蓬就放在这棵树下,你若是喜欢,就将它带走,若是不喜欢,那……那便罢了,我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