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念,你难道忘记我说过的那句话了吗?人的性格是会变的啊。
从前的皖鱼丙苗是个大大咧咧,四肢发达,做事粗鲁的女汉子。
而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时刻在心中述说‘对不起’的纤柔姑娘。
或许在你眼中,皖鱼丙苗这丫头,依旧是那么固执简单,作为姐姐的她,整天陪着小土包到处摘果子,脸上那有点犯傻的笑容几乎从不消失!
但在我眼中,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浓郁的执念如同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每天都想痛哭一场,却总觉得自己没有哭的资格,唯有在梦中,无人的角落,才敢流泪。”
柳念细瞧了一眼皖鱼丙苗干瘦的脸蛋,发现确实有明显的泪痕。
刘大念看着棺中的姑娘,叹了口气,语气深沉地说道:“二念,叫醒她很容易,但你若是还以之前的态度对待她,只会让她每天的生活更加难受。”
“大念,我之前对她的态度很差吗?”柳二念困惑地道:“我对她的态度,跟对土包没区别啊……”
“二念,小土包与皖鱼丙苗很不一样,一个是不谙世事的孩童,一个是性格固执的蛮丫头。
土包呢,你疼她宠她都可以,因为她不仅懂事,还不恃宠而骄。
而皖鱼丙苗,犯了错要训,不听话要打,就像我当年教育你一样,打是亲骂是爱。
要记住,你是个传道受业的师傅,不是个看孩子的奶妈。”
片刻过后
柳念快步走出房间,从树上折下了一根食指粗细的树条,并对空抽了两下,听着传来的呼啸风声,对树枝的柔韧性很是满意,打到身上一定很疼。
再次回到屋中,柳念正要叫醒皖鱼丙苗,给她来上一顿惩罚,却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忽的灵光一闪,二念顿时恍然。
只见,柳念甩着枝条,擒着邪笑,眯着眼睛,用余光瞧着沉睡中的皖鱼丙苗,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两声讥笑。
察觉到自家宿主露出了一副禽兽的表情,刘大念既紧张又激动地问道:“二念,你不会是这时候觉醒了吧?”
“大念,我这是在模仿你啊!你每次欺负人的时候,不都经常摆出这副坏样吗?”
刘大念挑着眉,双眼一瞪,点头笑了笑,握了握拳头,嬉笑催促道:“快点打,你打完就轮到我打了!”
“哦,行行行,我这就开始!”
房间内,震耳的呼噜声萦绕不断,柳念对着皖鱼丙苗,低喃了一声:“来帮我个忙?”
此言一出,呼噜声戛然而止。
凤羽般的睫毛微微抖动,如破壳而出的小鸟一般,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在见到柳念后,皖鱼丙苗先是一愣,赶忙起身作揖,在察觉到自己身处棺材中后,更是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