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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夫人心中,沈遇也不过是裴公的下属之一罢了,来祭拜裴公也没什么意外的。

奴仆面露难色,“是沈夫人她在老爷灵堂前哭了一场,说什么都要来同夫人见礼。”

裴公灵堂设在北院里,裴继斐同他媳妇,披麻戴孝领着家中弟妹们,痛哭流涕的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同前来祭拜裴公的客人见礼。

温虞刚走到院门处,便瞧见纸钱灰烬快要将北院的上空渲染成灰色,震耳欲聋的哭声好似要将裴公从棺中哭醒似的。

守门的奴仆按着规矩,朝内高喝一声,“沈大人,沈夫人前来祭拜老爷了。”

听见传话,裴继斐的哭声都顿了一瞬。

昨日他和他爹,还有肃王算计沈遇一场,他们就结下了仇怨,而今日沈遇怎敢来他爹灵前祭拜的?

他抬眼看见两道月白色的身影缓缓走到灵前来,接过了他幼弟手中递去的两柱香,朝着灵位作揖鞠躬。

按着丧礼的议程,他作为丧主要同每一位前来吊丧的宾客见礼。

他如今看沈遇,是带着恨的。

此刻却不能发作。

沈遇却已经上完香,走向他,叹道:“裴兄,节哀顺变。”

裴继斐收拾好了心情,拱手作揖,“多谢沈弟前来祭拜家父。”

“裴公在天有灵,见到裴兄能继承他的遗愿,想必甚感安慰。”

“愚弟在此,也恭贺裴兄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