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回过神来,心中震惊丝毫未减。
她脸上还是那副镇静模样,只浅笑着轻言细语道:“只要夫君早日康复,我受些委屈也无妨。”
沈阎王头一遭向她低头赔罪,这多新鲜稀奇……
沈遇不想再看她,将她给打发走,“夫人回房休息吧。”
温虞一路上颇是走的魂不守舍,待回到夕照院,房门一关,她才卸下了人前端庄稳重的模样,不可思议的同陈嬷嬷说道:“嬷嬷,你听见了吧,沈阎王他竟然向我低头认错了!”
虽说是关上门来说话,可她这话也说的不像样,陈嬷嬷忙劝道:“姑娘,怎好如此称呼姑爷?”
“他又听不见,怕什么。”温虞不在乎,沈遇的书房离夕照院快有一里路呢,她难道还需要继续在心里偷偷地骂他吗?她现在明明是光明正大的骂他!
陈嬷嬷知道她憋了一整日的气,此刻好歹是散了,人说郁气凝滞,久集成病。
姑娘如今人前端庄大方,温柔小意,背过外人后,却还是年幼时那般。
也勿怪温虞会如此,从前温大人远在蜀州为官,天高皇帝远,温大人是蜀州最大的官儿,宠溺女儿,任由着她性子长大,无人敢说个不是。
可后来调任上京,入朝为官了,上京贵女无一不是性情才学,礼仪仪态面面俱到。
温夫人自是不想让女儿被比下去,发了狠心开始板正温虞的性子。
待到沈老国公请了媒人上门为沈遇提亲,这门亲又与皇室沾亲带故,这一板正,便是快有五年,却也没能将温虞的性情完全磋磨的毫无棱角。